他錯愕一陣,旋即舌尖頂上腮肉,抿著那一絲破裂的血腥,暴躁得火大。
“鄭陰蘿,你是不是有病啊明明是你要小爺斷奶,不要去當一個善心泛濫被人利用的蠢貨,讓我別自以為是,以為是神就可以拯救別人的命運,小爺聽你的,不救還不行嗎我誰也不救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這也有錯”
這祖宗到底想怎樣,聽她的照做了啊,她怎么又不滿意耍著他玩呢
是不是無論他做什么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
姑奶奶罵道,“你個蠢貨,我讓你不要爛好心,不是讓你把眾生當畜生玩”
大約是被她語氣里的厭惡激怒了,赤無傷喉嚨泛起一陣洶涌又惡心的甜腥,沖著她空前爆發積攢已久的怨氣。
“是,我是蠢貨,從頭到尾都是,我沒有哥哥那么聰明,可以做你肚子里的蛔蟲,說最討喜的話,辦最圓滿的事情,從小到大,小爺就沒讓你為我高興驕傲過那你去找我哥哥好了,那么多總有一個是你喜歡的”
他委屈得紅了眼眶,嘶聲大吼。
“小爺算得了什么啊你有把我當你的竹馬看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鄭陰蘿,小爺是你養的一條狗嗎”
姑奶奶冷靜辨別品種,“不,你不是狗,你是中等身量的馬駒。”
少年鳳凰都快被氣笑了。
是他犯賤要讓這個祖宗騎他頭上
“我玩不過你們這些黑心的,不,你不黑心,你是神女啊,你最高貴,你說什么都對,這樣行了吧”赤無傷恨恨推了她一把,“你就讓這只畜生吃到尸骨無存好了小爺不會給你收尸”
他氣勢洶洶離開犬舍。
“公主”
身后是微弱的氣息,“奴婢沒事,您,您快去追六殿下,若是因為奴婢產生嫌隙,奴婢百死莫贖”
“讓他滾蠢貨”
陰蘿同樣怒氣高昂,她跨進犬圈里,兩頭黑狼犬寵著她狂吠,她同樣咧出一口尖尖森寒的白牙。
她抓住宴享,發現他袖子都被咬濕了,她怒不可遏,“你是什么小笨蛋啊,中藥了你不跟我說你還真想被這”
“跟公主說了,公主會替我解嗎公主不喜歡閹人不是嗎”
“”
陰蘿頓時噎住。
“沒關系的。”
他懂事垂下眼睫,薄涼的月光照出一圈柔軟的毛邊兒,眼尾有幾分被藥力逼出來的潮紅,如同將碎的瓷,“他們只是想給奴婢一個教訓,只要不死,被玩壞又有什么關系左右不過是丟一些臉跟尊嚴。“他低嘲,“這也算不得什么好東西,丟了就丟了吧。”
下一刻,他被人掐住那一段柔弱無力的脖頸。
宴享不做抵抗,淚光濛濛地看去。
她雙唇吻落,如同某種神圣恩賜。
“不許丟,你所有的東西,都是祖宗我的”
宴享愣了下,旋即雙臂收緊,用力投進她的懷里,像一只要與她焚燒殆盡的飛蛾,斷斷續續地哭求,“公主,要我吧,把我的一切都要過去,血也好,骨頭也好,不完整也好,都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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