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零開,我全要”
宴享任由那一張軟唇把他蹭得一塌糊涂,眼尾水汽充沛。
“奴婢,沒有異議。”
但陰蘿跟宴享一前一后返回金波殿,場中眾人神色各異。
最放松的是赤無傷,見陰蘿毫發無損,他松了口氣,但又拉不下臉色,最后手肘撞著一盤她吃了大半的脆皮桃酥,生硬劃到她面前。
最緊迫的是太子李承蒼,他是靠著汾貴妃的犧牲,以及母族的運作,才提前一步登了位,潮海結束之前,兄弟都對他虎視眈眈,鄭陰蘿這個神女更是沒有半點神女樣子,整天惦記著怎么將他這個妖拆骨剖腹
想到此處,他不再猶豫,當即出列,“父皇,國之大歲,理應來賀,兒臣有禮要呈”
“允”
朝臣們細聽主上的聲音,洪亮且有力,看來是暫時不會被李瑤笙這個小霸王氣到早逝了,他們稍感安慰。
本來主上春秋盛年,并不用急著冊立東宮,可誰讓他們走了一步臭棋,送了真正的老七升天,剩下的妹妹代兄女扮男裝,行事更為陰狠,逼得汾貴妃割肉自絕,帝師也差點身敗名裂,憑一己之力攪風攪雨,讓他們頭發最近都掉得多了
太子呈上的是一頭色彩豐潤的鸞鳥。
陰蘿扭頭,“這怎么那么像我那紅燒肘子撿到的那一只死鳥”
赤無傷抽了抽嘴角。
倆人還在冷戰,他不想理她的,但祖宗一個眼神殺過來,那意思分明是,給你點臺階,差不多就下了,耍什么威風脾性他沒熄滅的火星兒又燒了起來,雙手環胸,故意嗆她,“沒想到吧,你跟那個死太監恩恩愛愛的時候,人家把你家給偷了。”
說到最后,滿是酸味兒。
那太平鸞鳥拖著艷麗的尾羽,站在仙皇李謀的肩頭,眾大臣紛紛驚呼。
“五彩花紋,天下則寧”
“看來咱們這位太子,是天命所歸”
“那當然,太子殿下守節自好,德義無雙”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還小心窺著對面的眼色,真怕李瑤笙那小臉一垮,當場開哭,這祖宗不能以常理度之,她哭得越厲害,說明聯招就越恐怖,看上去很有送葬的經驗,都不知道她前世哭送了多少倒霉蛋兒
他們骨子里都滲著寒氣
祖宗倒是沒哭,她只是似笑非笑翹了下唇角。
不是吧,這笑又是什么
太子謀士有些不安,他們是什么沒有預料到嗎宴享倒是一個信守承諾的,拖了那李瑤笙一刻,才能讓他們奪走了府中的鸞鳥,他們也沒有辦法,太平鸞鳥現世,也僅此一只,還被李瑤笙圈禁起來。
現在民間傳言,太子是靠母割肉的冷漠虛偽才能登位,他們不是李瑤笙,虱子多了不怕咬,他們必須要徹底洗清這種賣母求榮的言論
太平鸞鳥開了清嗓,“君父,我是九兒李燕嫣我是被人陷害的,才讓那個墜兒占了我的身份”
剎那,場中嗡嗡作響。
仙皇李謀寬慰道,“竟是如此我兒不必怕,父皇替你做主”
老九李燕嫣察覺到下方的一束冷光,老七,不,是披著老七皮的李瑤笙,她手指擦過脖頸,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老九李燕嫣有些懼怕,但他已投靠了三哥,再也沒有退路了。
這不怪他,要怪,就怪這天命是站在他三哥這一邊的,李瑤笙是個女的,登不上臺面
“是,是七哥,他派出了山匪,截道殺我,我吞了假死丸,又被毀容埋身七哥還,還找來了一個跟我相似的少女,讓她假扮我,去,去刺殺兄長們后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