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見此情形,立即發揮了墻頭草的功底,悲痛欲絕訓斥。
“就是,七殿下,您弒親挾君,倒行逆施,何其荒唐無道”
他勢必要與干爹老祖宗統一陣線
卻看到下一刻,少年蕩開了一段絨邊大袖,腕子勾住了內宦的薄冷皮,“今夜,算是你我新婚,這交杯酒,宴督主敢喝嗎”
墻頭草當場呆住。
不是,你們是在玩一種很新的游戲嗎
“東宮美意,不敢不從。”
宴享同樣張著臂膀,勾纏住陰蘿的衣袂,暢快一飲,任由這一杯冷酒滑進他脆弱的肚腸,真是又烈又勁,燒得他整顆心都灼燙起來。
而陰蘿最后一杯酒,腕心反折,如滿地碎星,灑在了李三的邊上,而她那一雙無害純真的貓兒瞳,則是直直盯著玉階之上。
她步步逼近,絲毫不給老子喘息的時機。
“父皇,既然諸臣都沒有異議,兒臣今夜便入東宮,還望父皇恩準”
仙皇李謀的面皮輕微痙攣,殺機隱忍不發,她沒有真的逼宮,說明還是在忌憚著他,雖然這一分忌憚已經微乎其微。
最終,從那高處落下屈辱一字。
“允”
東宮一夜之間更換人事,等陰蘿步入寢宮,已是卯時。
此時的寢宮早就變了樣兒,雙喜字,雙喜燭,雙喜帖,雙喜帳,凡是她觸目所望,都陷入了一片翻浪的血海里,濃烈得駭人。宴享怕著小祖宗反感,沒有做得太過分,身上仍是穿了那一件坐蟒血袍,艷艷緋緋的,倒也像嫁衣。
他遺憾的是,沒有蓋頭,也沒有交拜,倉促又寒酸,跟他想象中的昏禮相差甚遠。
他輕手輕腳,將他的主人掐進懷中,“公主說的新婚之夜,可還算數”
陰蘿的貓瞳瞬間變成蛇瞳,同樣是狩獵進攻的姿態,“一十八仙道臺的首牧令呢”
“嫁妝么,當然是貼身緊放,公主找一下不就知道奴婢這具身心都是公主的。”
陰蘿伸手就要撕開他衣領。
宴享抓住她的手指,狡猾地鉆進指縫里。
“奴婢也是第一次嫁公主呢,不想這么快結束。”
他低頭望著她,細長眉骨微挑,泛著一種難言的欲感,“公主用您的蜜唇兒把嫁妝找出來好不好”
蛇蛇“”
你嗲成這個樣子不要命啦。
她不耐煩把他推進了喜帳里,蛇吻落在他的頸側,開始一寸寸地搜尋起來。
月光照進東宮,將那一雙蒼白細瘦的腳踝照得清晰,宴享腳掌慵懶蹬著那一襲血紅蟒袍,踩得茸茸爛爛的,他小腿繃緊,像是血芙蓉里剝開的一處新生莖干,晶瑩而潤澤,他雙手抱住心愛神姬的后背,伏在她耳邊輕笑。
“尊師在看著呢咱們就這樣整夜荒唐,把他慈悲純潔的心腸頂爛了可如何是好”
霎時,那白沛沛的月華受驚般從寢宮內退走,紅燭的烈火重新變得暖綿粘稠。
陰蘿昂起蛇頭,嘴里叼著的,正是一枚鍍金邊的黑令。
她呸到一旁,陰毒的蛇牙淌落涎水,更加惡意低語。
“頂爛才好,教我那迂腐守舊的師尊多學幾個乖姿勢,才能懂得怎么取悅弟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