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壞公主。”
宴享低笑,卻是慢慢爬起身子,吻她下頜旁的一抹絲光。
這天家公主,神國帝姬,嘴里咬的是千鈞的權令,攝魂的鷹牌,凌厲而鋒芒盡顯的,長不出柔軟與順從的花蕊,偏他愛極這種鋒利,毫不厭倦地,一下又一下吃得干凈,決不讓任何露水從他的唇尖逃離。
大約是他毫不掩飾的姿態,欲望與癡迷源源不絕地傾注在她的身上,陰蘿則是有些嫌棄。
“你渴就喝水去別老舔我”
雖然她是一頭葷素不忌的蛇蛇,但她好歹也是長在神洲的神姬,從小圍繞在她身邊的美人,無論年少還是年長,都是素淡含蓄的,她哥跟師尊就是典型的代表,便是鳳凰圣族那樣熱烈張揚,水蜜桃的少年胸,也得配上一張純情朗然的劍眉星目。
哪有像他這樣的,恨不得把她狂吸成一只癟心的凍梨子
蛇蛇不禁好奇,“太監的欲求,都像你這樣強烈嗎”
都沒有了怎么還能想得這么多呢不該像和尚一樣禁欲么
真是令蛇費解呢
這一刻好奇欲蓋過了她的嫌棄,陰蘿趁著他還在吻自己的耳骨,雙手扯開腰蟒,飛快瞅了一眼。
蛇蛇啊沒有用的見識又增加了
宴享本來想著,這小祖宗從他身上叼出了首牧令,已經是極度勉強,他也不想逼她太緊,要她一夜之間就接受自己的殘缺,但他也沒想到,她就這么橫沖直撞地巡察她的臣民了。
他渾身陡然一顫,尾椎骨升起一陣細密的恐懼。
“公主別”
他嗓音因為懼怕,細得如夜中小嬌鶯,尾音都要崩潰得碎了。
陰蘿的手指又被他驚懼的膝骨狠狠一夾,宴享是一個內家功力純厚的凡人高手,從骨間迸出的力勁險些夾斷她的兩根骨頭。
蛇蛇吃痛悶嘶一聲。
宴享連忙松開,爬到她近前,捧起手指細看,“沒事吧”
“干嘛呀你,這么大驚小怪”陰蘿當然是不會反省自己的惹事能力的,因而她蠻橫地指責,“你有那么寶貴嗎看一眼就要夾斷我的手我要是摸了你豈不是還要夾斷我的頭呀”
宴享哪里敢想那么好的盛景,僅是被他的公主那么一說,就面紅耳赤得厲害,耳朵也嗡嗡響動,血液的流動沸然加快。
他雙眸都軟得一塌糊涂。
“怎會您肯賞臉,奴婢,奴婢歡喜都要哭了。”
蛇蛇得寸進尺,“那我現在就賞臉,你不準躲,否則我就治你不從的罪喔。”
宴享全身如似烈火在燒。
于是這威風凜凜、口含天憲的內相沒有半點運籌帷幄的機會,就被他家公主捉了腳踝,拆了腰籠。
在這紅燭喜帳里,細細賞玩。
宴享有些難忍她那專注的眼光,長指抓著近旁的喜帳,這還是她來的那一日,他在私庫里挑
了許久,薄如蟬翼片,繡著小朵活潑俏麗的蔦蘿花,細細密密連成一片爛漫山野,他扯過半扇蔦蘿紗,披蓋在自己臉上。
蛇蛇又被吸引過去,嘻嘻笑道,“妻妻來了,掀蓋頭啰。”
她雙手一掀,紗面輕飄飄地浮動,蓋在了她的腰后,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新人,在這鮮紅紗籠里一拜天地。
陰蘿指腹揉了揉他的臉。
“你好多汗呀,粉都沾濕了”
于是這小祖宗又找到了更好玩的事情,不斷拱著他,看他的粉黛被汗水與淚水洗盡,那一塊袖袍都被擦臟了,到最后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張清純極致的少年仙顏,瑩白如冰雪,又干凈得跟泉水一樣。
就連那狹長的眼線,暈染開了之后,反而是一雙略圓清澈的紅潤眼眶。
不是,你小子天天騷得跟什么似的,真容怎么比我還奶呼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