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享倏忽驚醒,臉上殘留著幾分驚懼,“殿下”
他轉頭就看見窗邊一坨影子。
旭日東升,滿宮燦亮,他的公主盤腿打坐,那一頭雀青色小辮早就被他咬得不成樣子,因而破破爛爛又曲曲盤盤地卷在腰間,她雙手結著一方壇印,里頭則是她的小法身,玉潤通透,稚拙可愛。
宴享還是第一次見她練功,那么端莊鄭重,仿佛一個乖乖小孩。
他本是滿腹柔情,直到仔細一看
公主的小屁股下坐著一頭汗流浹背的小豬,旁邊還倒吊了一只鸚鵡,尖嘴被兩根帶子綁住,隨著陰蘿的氣息一吐一納,它不停地轉著圈兒。
原來歲華紀麗,都是有寵物在替主人負重前行。
他“”
陰蘿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知道你是極陰爐鼎嗎”
宴享眸光微暗,手指平靜梳著頭發,“怎么了”
難道僅僅一夜,公主就對他失了興趣,想要把他交換出去
也是,他能賣得好價錢,為什么不呢或許他還該慶幸,她并沒有第一時間把他賣出去,而是給了他一個無限圓滿的溫存舊夢。
陰蘿雙拳相抵,一副悔恨懊惱的樣子,“早知道我就修一修那十八條船了”
這種心痛的感覺,不亞于她路過國庫,卻只是順走了一根鳥毛,讓小霸王痛得心肝俱碎
宴享
等陰蘿運功結束,朝他走來,張了張兩臂,見他還披著一頭柔滑黑發,像一頭疼寵過度的長毛小白貓,只會失神望著她,她不滿揮了揮手,“都快一天一夜了,你還沒醒嗎快點,我要換衣裳哪,這身都發臭了”
只要身邊還有活的,讓她自己穿衣服是不可能的
宴享緩慢眨動眼眸,指尖扣著那玉席的細索,澀然地問,“您不賣奴婢嗎極陰爐鼎,很值錢,可以,買下一座國。”
他那一次被人發現時,就差點被買進窯子。
宴享仰著臉,耳邊滑落幾縷碎發,他拽著她的袖子,“沒關系,奴婢很擅長脫逃,他們碰不到,奴婢會跑回來的,只要您不拋棄奴婢,奴婢就可以給您換來很多、很多的寶物。”
縱然他身居高位,擁有少時不曾想的權力與榮華,但在她面前,他還是那個一無所有的、鞋子爛得破了孔洞的凡人少年。
宴享抓住她的手,急急忙忙壓著臉,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沒有什么能給您的奴婢這臉,這臉還是很值錢的。”他小心翼翼討好地說,“您需要我去魅惑大殿下嗎還是二殿下又或者是那西昌侯姬,她那情報庫奴婢給您弄來好不好”
他這樣的柔意順從,反而惹了蛇祖宗的一頓罵,“你個蠢貨,你當我隨便就跟一個凡人過新婚之夜的嗎”
陰蘿把他的腦袋埋腰里,任由眼淚濡濕,“蠢貨蠢貨蠢貨”
他悶著嗓,又帶著不易察覺的哭腔。
“奴婢這樣的也可以愛公主嗎”
公主口吻蜜甜,“當然啦,神生漫漫,我也會偶爾喜歡上一個凡人的嘛,你不要大驚小怪嘛”
他沉浸在這柔情蜜意里,卻沒發現
那一雙貓瞳居高臨下俯視著他,閃爍著異樣的冷光。
當然啦,幡帝春官,修羅國度的白修羅大帝,這次喔,你好像還是要死我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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