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明目張膽不太好吧
陰蘿從宴享的脊背滑下去,后者也如無事人一般,撐著手站了起來,慢條斯理拂走身上的草屑泥丸,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而不是折了尊嚴給他家的小太子當肉椅。
而那九天小神女呢,變臉極快,竟換了一副甜蜜至極的燦爛面孔,將一紙折扇歡歡喜喜頂到頭頂,“咪咪,你瞧,咱們把他的私庫騙過來啦,哪,咱們一人一半,我八,你二,好不好”
李圣樂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
”
什么叫騙過來
陰蘿沖她的二哥哥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臉,二哥哥是個小笨妖,三日的時間,我就算跑死了十匹天馬,都跑不到你的礦地。”
事實證明,聰明人會早死是真的
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哄走了她這位二哥哥的大半家當
其實陰蘿也就是過來詐一炸人,順帶把她的大太監領回去給她暖床地宮涼颼颼的,那臭鳥又不肯給她變大鳥,身上一根鳥毛都沒有,害得她根本沒睡一個安穩覺,那大鳥還理直氣壯地說,他的美麗鳥毛絕不給一個欺師滅祖又覬覦哥哥的小畜生取暖
呸她還不稀罕了呢
李圣樂臉色發僵,“李瑤笙,你,你竟騙我”
他不再猶豫,甩出另一把折扇。
“嘩棱嘭”
暗處窺伺的宴享早有所料,鎖鏈絞住李圣樂的腰背,猛地拔起,凌空,重重摔在墻壁。
血泥簌簌落下。
眾人“”
他們咽了咽口水。
宴享俯了一眼,略帶痛惜,“二殿下,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摔斷了骨頭呢,若是癱了,還讓我的公主怎么玩得盡興”
“咪咪”
后一句宴享又轉向陰蘿。
比起二八分配,他更在意陰蘿對他的語氣變化。
陰蘿占了便宜,嬌滴滴抱起大太監那一段水蔥俏腰段,“是呀,你又愛撒嬌,又愛親親,叫起來也很可愛。”
這愛折磨人的小蛇祖宗,前一刻還能當他是小肉椅,后一刻就能高高興興討了糖給他吃。
那嗓那么軟,那么嬌,暖溶溶的,是化掉的、壞掉的糖。
宴享垂眸看她,小神祇處在最風華正茂的年歲,黑濃濃的發,血艷艷的唇,還未進入情欲的大潮,眼尾是白蓮肉撥開后的粉潤,又勾著一點青澀天真的甜味,爛漫得像一尊姻緣小神,明明身上沒有紅線牽系,卻壞心眼勾住他的紅線。
少年時她只是無意發了一次善心,可憐了他這么一個壽數不長的凡人,卻讓他陰差陽錯登了天梯,做了權臣,一雙孱弱的手攪弄起風云。
他分明擁有那么多,做到一個凡人的極致,可他竟被一個畜生的賤名俘虜了全副心神。
真賤啊,宴享。
你還真當自己是一個任她享用的宴樂畜生不成
他的靈魂輕飄飄升起來,從狹窄逼仄的血窗,冷眼看著自己的情動。
“咪咪呀。”
宴享拖著調子,“好像全天下流浪的小貍奴,都起了這個名兒呢,您凈是在敷衍我。”
“什么呀。”陰蘿不高興,“只有我的私藏才有資格取名,我的圍嘴叫甜兜兜,我的小杯叫水棱棱,你是我的第一只貓,叫宴咪咪怎么啦”
“原來如此。”
宴享柔了眉眼,舌尖伸出,勾了勾她臉頰上濺的血泥,腰間墜下的長命鎖一下又一下擊著她的膝骨。
“宴咪咪,奴婢很喜歡,謝公主賜名。”
做她最喜歡的小畜生又如何呢
長命鎖沒有鎖住他的歲歲安穩,卻鎖住了他的地久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