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拜堂回您的神洲嗎”
她更詫異看他。
“那是當然的呀”她好似一個小情種,竟然這樣認真說,“潮海結束,我就帶你回家,給我哥哥看看”
宴享驀地仰臉。
這一刻,天光呼嘯著,扎進了他的脖子,燦亮的,又刺痛的。
陳年腐爛的臟器被切開后,流出的會是溫熱新鮮的鮮血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正如此時此刻,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你眼里的歡甜。
這皇天神女指尖揉著唇,飽滿又鮮潤的光澤,是他吮出的蜜,“不過說好了喔,你是凡種,難得永生,等你死了,我就親手埋了你,至多為你守孝半年,我是要再娶的你要是答應,你就同我回去”
那么天真稚氣的家伙,卻給一個死太監許了一個終身的承諾。
他捂著臉,眼淚爆淋而出,“好奴婢等您。”
“李瑤功該走了”
殿外傳來少年朗然的聲音,夾著一絲煩躁。
“你們不會還要吻別吧你吃奶都沒那么久的快出來啊”
“臭鳥你不說話會死的呀”
他扯著嗓子回。
“死鳥啦快來人”
陰蘿握住韁繩,沖向天際。
赤無傷已經等她好一陣子,他騎著一匹黑尾天馬,雙手環胸,炮彈般怒聲質問,“你該不會真愛上那死太監了吧醒醒,鄭陰蘿,神主不會答應的什么不好找,非得找個殘缺的”
他絕不承認心底泛了酸氣,不過是一個凡種,他有甚么可嫉妒的
祖宗語出驚人,“這有什么,我要是高興壞了,還可以分他,讓他長出來啊。”
凡種難修圓滿,除非神祇賜福。
什么還能這樣
見識太少的小鳳鳥當場激咳起來。
“咳咳咳你騙鳥的吧這還能分”
死對頭瞟他,“你還需要我騙自己都傻傻送上門來讓我頑。”
“小爺不傻”
她喔了一聲,雙腿踢著馬肚,疾馳起來。
赤無傷在后頭追,好不容易并排趕上,他扯住了她的繩,云氣從他臉上沖散,顯露出濃密生長的劍眉。
“鄭陰蘿,小爺說真的,這地方很奇怪,你不要喜歡上那太監,他,小爺也感覺不太對勁”
在神洲,他們是可以打得天昏地暗的死對頭,可在這陌生的國度里,他們是最信任的伙伴,他決不允許鄭陰蘿被陰謀者利用、蹂躪。
“你嫉妒他喔”
“笑話,小爺是什么身份,還需要嫉妒他”
“那你中意我。”
“咳,什么,鄭陰蘿,你不要太過自以為是,誰,誰中意你了”
“那就最好啦。”
她笑得純真柔善,“你還是當可愛小馬駒,趴著被騎就好,畢竟人家老演絕世小情種,也會很累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