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無傷盯她半天,得出一個結論
帶鱗的,跟他們帶毛的果然冤家路窄
大路小路都窄
他惡狠狠道,“鄭陰蘿,你少看不起鳥,呸,是鳳凰,小爺要是再給你騎一次馬駒,小爺,小爺一輩子都是下面的”
“好呀,那拉鉤”
她笑盈盈翹起小拇指根,與童幼的影子重疊。
赤無傷哼了一聲,“拉就拉,小爺怕你不成”
他也穿過縫隙,熟練勾了進去,少年的肉肌是康健飽滿的,薄涂一層華貴矜傲的淺金茶,隨著握拳勾緊,突起指節跟筋脈又泛著天生的肉粉色,他認真繞起一個小勾,如同勾尾的狼崽,熱烘烘地圈住小獵物的指根。
“以百日為限,那要是你輸了”
他拖長音調,昂揚帶笑。
“你就得給小爺吃一百筐泡泡小燈籠果”
她愛吃什么跟不愛吃什么,他可是熟稔于心,還不信他整不死鄭陰蘿
蛇蛇哇,難受。
泡泡小燈籠果是驅蛇圣物,也是陰蘿的最恨,往常她不愛做功課,鄭夙就把她領到燈籠果地面壁思過當然她并不寂寞,隔壁地兒就是腐水沼澤,那頭叛逆逃課的小鳳凰被他五位哥哥摁著頭輪流吃泥水,慘叫聲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她只有一個哥,而他淺淺開了個團。
他們就在這樣彼此敵對、挨罰的風波中長大,是最熟悉對方軟肋的死對頭。
“你真是好毒一只鳥”
“彼此彼此”
倆幼神拌嘴吵架,騎行半日,在星奔關遇上了等候已久的李四。
這位四哥的真身是王部妖庭的九頭太子,冷峻臉龐束著兩根珠玉帶,渾然天成的貴氣,蛇蛇多看了幾眼,這讓小鳳鳥格外不爽,開口就沖他,“妖九,你妖族的情劫應當不在我們神洲這邊吧”
干嘛老攆在鄭陰蘿的蛇屁股后頭
你閑的啊
若是非要分屬陣營情劫,當是神與魔,佛與妖,人與鬼,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鄭陰蘿去的登真王朝,竟會是魔種與凡女的糾纏,難道那小婢女也是下凡渡劫的神女嗎這不符合六界撞運陣,也太奇怪了
總之,他合理推測,這妖九的情劫也當落在救世佛姬之上,而不是鄭陰蘿
所以赤無傷用神語跟陰蘿咬耳朵,“別看他濃眉大眼的,心腸壞著呢,明知道你不是他的情劫,他還一個勁兒攆著你,搞不好想把你做成神女長明燈”
此時李四耳中聽到的是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而且李四他腋下有又長又密的臭毛毛
“嘶嘶”真的假的
“唧唧唧唧喳喳喳喳”千真萬確我騙蛇干什么小爺蹲他房梁時候看見他抬臂練劍
“咝咝咝咝咝咝”你沒事趴人房梁干什么你有鳥病啊
“咕咕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呸小爺才沒病,是小爺那褲衩被妖風刮到他家屋梁了,果然是不正經的妖練個劍還光著奶,呸,是身子讓侍女看呢
“嘶嘶”真不守夫道
“喳喳喳啾啾啾啾啾啾”是吧是吧小爺也這樣覺得小爺腋下都沒毛比他清爽多了
“嘶嘶咝咝咝咝”那倒是你的毛都長在該長的地方
“啾啾”你都看過靠
李四“”
你們能說點我能聽懂的人語嗎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莫非這就是神洲獨有的言語欺凌嗎
不僅如此,李潛聲發現他被一種青梅竹馬的特殊領域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