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小帝姬傲慢道,“放心,神臺坍塌,我做不成廢人,也做不成鬼,我會變成一根小蝴蝶,飛得高高的,讓你們誰也找不著”
“鄭陰蘿”
“不準飛”
倆情敵臉色慘白又猙獰,異常默契吼了她一句。
陰蘿噘了噘嘴,“干嘛那么大反應,你們不是都恨我欺負你們嚒我神臺毀了,我也煙消云散了,你們不就能舒服了嗎”
她慣是打蛇隨棍上的,竟然不知廉恥地說,“原來你們都很享受被我欺負呀不如咱們一起回神州玩呀”
在她說出更離譜的話之前,赤無傷扔出挨星盤,強行凌空帶走了人。
陰蘿往下一瞧。
那殷紅霞帔還在原地,如同一場山火,久久不熄。
赤無傷酸溜溜地說,“怎么,你還真對那妖魔動了幾分真心,想要納它啊你哥崇尚的可是一夫一妻,你犯他的家法,小心真賠上兩條腿”
陰蘿瞟他一眼,“你想哪里去啦等我死了,它就成小寡夫了,也不知道鬼界流不流行二嫁的它可不要到我墳頭哭,濕答答的,討厭死了”
赤無傷噎住。
鄭陰蘿,你個討厭鬼,你可真行,小爺給你奔波辦事,你反而還惦記一只艷鬼好不好嫁
七日后,巫咸,登葆山。
此時陰蘿的僵蛇鱗已蔓延到了頸部,戴上了帽紗。
幾乎就在他們落地的瞬間,就被一群巫圍了起來,巫語晦澀,但并不難倒他們,“你是說,六界正在舉行一場走馬觀碑的大道會,任何天門都無法打開”
走馬觀碑,大道當現,赤無傷也聽過它的名頭,可是它七百年才舉辦一次,這次怎么偏提早了,還偏在節骨眼兒上赤無傷都不由得懊惱,早知道他就不要管仙朝那些事情了,耽誤了回轉神洲的時機
赤無傷哪里等得及,“讓開,我有急事,今日必須開天門”
巫們竭力阻止,這是觸犯天禁的
赤無傷擲出挨星盤,還摔碎了一枚鎮風吉牌,幽芒縈繞之指尖,少年虔誠禱祝。
“天巨門速開”
而他等來從天而降的一聲訓斥。
“六界觀碑之時,何人在此喧嘩”
鎮守天門的是參廷的一名神女,兩根嫩黃披帛迎風飛揚,神光煌煌,天音清清。
“鳳凰巢,第六帝子,欲回神洲,還請開天巨門”
那神女儀容冷淡,“第六帝子無傷殿下抱歉,近日碑會出了不少宵小之輩,冒充我神洲帝姬少君渾水摸魚,您可有證明身份的信物”
赤無傷沒有多想,將另一枚鎮風吉牌也遞了過去,“勞煩給我哥哥看了,他們自然分辨得出”
參衛神女接過吉牌,眸露精光,她本想說些什么,不經意掃過那一片帽紗,倏忽厲喝,“爾等為何有我參廷神女的血瘴莫非是你殺了她們亂道,當誅”
她沒有任何遲疑,降下一道伯都神光,虎吼將陰蘿狠狠擊飛。
“嘭”
她陷進一側的靈山中,氣息萎靡零落。
赤無傷又急又氣,他哪里知道對方說出手就出手,連忙擋在她的身前,“她跟神女血瘴無關快開天巨門此間之事,我自會稟告”
“呵,你們是一伙兒的,蛇鼠一窩,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陰蘿雙手撐著碎石,舔了舔發麻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