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禍,你可知曉”
這眾神敬畏的仰山雪神主,祂最出色的首徒弟子,鄭卻禍寡欲故靜,有主則虛,是諸天之表率,六界之高鼎。
鄭卻禍從不出錯。
更不犯錯。
便見祂的學生抵指而落,腰間馬尾蕩起兩根長長的水月洛神絲絳。
“弟子,謹遵尊祖教誨。”
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五頭鳳凰兄長的眼里,他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赤無傷不滿擠進去,“兄長,你們說什么不帶我呢”
鳳五哥哥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絲慈愛,摸了摸這頭小鳳皇的腦殼,他跟赤無傷出生時辰最接近,當然也是最疼他。
人家都交手完一輪了,你還在狀況外呢,真是一只小傻鳥兒。
該說這小鳳皇是好運還是不好運呢憑著一腔舍身成仁的熱血,橫沖直撞搏得了那小混蛋的歡心,可熱血初飲尚且新鮮,若是久了,那股腥味蕩在嘴里,就會令人生厭,到時候你用什么來留住她
鳳五哥哥自言自語,“看來我們鳳凰闕娶媳婦兒,還是得哥哥們出馬。”
百日后,金闕天。
“嘭嘭嘭”
砸罵的聲音不絕于耳。
鄭夙還未踏進去,周遭雷鳴四起,如同一座森寒煉獄牢籠,他看向隨侍的紅玉姜,“這祖宗氣還沒消”
紅玉姜低首,斟酌著回,“尊上今日這個時辰,砸得比昨日少了一件。”
鄭夙“”
敗家仔兒
很該揍一頓龍屁屁
鄭夙提著蛇鱗撣子,走進了小龍潭天。
就見那祖宗
她搖著一尊蠻嬌小龍臀,盤坐在一張紫檀梅花小幾上,小足套戴著一雙蒲桃金錦的襪兒,然而小龍姬怎能規矩安分,那襪兒被她反復蹂踩,似熱融了的金邊奶酪,軟團團地拱到了腳趾,足跟似一把小玉弓,頑劣又可愛地踩著他的一件藍調子香羅文舊衣。
他“”
見這諸天大混賬進來,她一邊兇惡砸著葵瓣蕉葉杯,一邊使勁兒蹂弄他那舊衣領襟那一兩粒冷珠管小扣。
她還尖嬌罵起來,“死兒子,不孝敬爹還關爹,滾出去”
鄭夙揚起撣子,啪啪抽打在手掌,面帶淡笑。
陰蘿“”
隨著鄭夙降下一座密籠,擋住了周界的耳目,陰蘿立即原形畢露,她癟了癟嘴,朝他伸臂。
“好兒子,爹來抱抱。”
這是要裝乖賣俏哄哥哥了。
鄭夙可不吃她這一套,蛇鱗撣子輕輕敲著她的足踝,“襪子穿好,像什么樣子,在極祖面前,你也這樣”
她不情不愿提拉起來,還不忘黑一把那恩將仇報的美貌老東西。
“那老東西可喜歡我不穿襪子,逮著我修玄素天方就你這破哥,老愛管我規矩體統”
她暗暗腹誹,人那老祖宗都不管我啦,偏你事兒多
陰蘿在鄭夙面前向來是百無禁忌的,渾然不覺得跟哥哥說帳中之事有什么不妥,她嘴上罵得他極狠,手臂則是如蜜巢蛇兒一般,親親熱熱纏著他的胸頸,“鄭夙,那群天星算命老貨沒為難你吧”
鄭夙微整眉鋒,“這諸天誰敢為難你哥”
“那倒也是。”
陰蘿笑嘻嘻挎他的肩,“鄭夙,這一出兄妹分裂的大戲,我演得好吧我騙不死那群小蠢貨兒”
她哪有那么蠢哪,因為一段狐貍小鞭彩就跟她哥翻臉還是在諸神面前自揭其短,愛慕兄長,大逆不道
她身上有了這個“污點”,想必異界對她的危險評估也會隨之下降。戀愛腦嘛,挖野菜,吃白粥,都很蠢的,不足為懼。
要是她好得跟鄭夙能同穿一條褲子,諸天六界就該急了。
跟蘿蘿我玩心眼子
哼,篩成小馬蜂窩兒也趕不上
“得意忘形是大忌,咱們還是得仔細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