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夙給她潑了冷水。
陰蘿揪他那一頭過分濃密的頭發,“你個活閻王兒,你夸夸我、嘉獎我會死嗎”
鄭夙喉間溢出一聲短促的笑,蛇鱗撣子拍了拍她水咣咣的嫩乖臉。
“行,爹,你要我怎么夸,怎么嘉獎”
陰蘿拉長軟調子。
“要要親親鄭夙,我要你親我。”
她手腕纏起了兄長發間的一根清虛天暗飾玉,“你
小時候把我抱到大,卻總不親我,現在總可以了吧”
鄭夙滯了下。
神主眉睫黑濃,泛過一道幽魅若鬼的祭紅色,旋即恢復常色,緩聲說,“你悶不悶上域天的鹓雛太子跟騰蛇大帝姬今夜合契,我帶你去引鳳庭蹭飯去。”
現在重要的是蹭飯嗎
陰蘿升起滿頭的小問號,被她雷厲風行的哥連盆端走。
還呼啦啦的,給她端到了沒有酒盞、只有糖獅的小孩兒桌。
她“”
親哥基操無疑了。
鄭夙很是熟練,擺開劍袖,用茶水給她燙碗,旁邊圍著一群粉雕玉砌的金童玉女,她們好奇地望著突然出現的兄妹身影,稚聲稚氣的,“你們是不是坐錯了呀大的在前庭吃呢。”
鄭夙比她們更淡定,“沒坐錯,她六歲,我八歲,家中伙食好,長得著急了些。”
蘿六歲“”
鄭夙為了蹭飯你恁個不要臉的
關鍵是,小天童們都信了,對于他們的成熟,紛紛投來敬佩又羨慕的目光。
鄭小六歲桌下踢了那鄭大八歲,后者風輕云淡岔開了腿,又把她膝骨輕輕夾住,就像是夾住了一塊水豆腐,再重一點都要碰碎了她,兄長的白青腕部則是輕柔翻動,挑了一塊咸甜的嫩炒鴿松。
“六歲,吃嗎”
陰蘿惡狠狠叼著他的筷子尖頭,送上門的伺候,不吃白不吃
陰蘿的神生有兩個奶她的男人,一個是她的小獸父少年奴皇,另一個就是神主兄長鄭夙,只是后者跟前者養她的方式很不一樣,小獸父對她無微不至,怕她少喝一口獸奶就能長不大嗝屁的那種。
而鄭夙呢,這腹黑老混蛋,強制她學乖一段時間后,發現她總愛撅小野馬蹄,不服管教,他憂愁,失落,嘆息,然后
這廝給她躺了
直接放養
這條不折不扣的咸魚,除了干點神明該干的正事,成天就想著諸天買房養老,還總愛渾水摸魚,一點都沒哥哥的樣子
鄭夙也很少喂她的,陰蘿在他跟前要是不主動爭取,這損色就能無視她吃空整個小孩兒桌
半塊糖獅都不給她留
陰蘿吃完第一口的鴿松,茸茸爛爛,舌尖都泛著咸香味兒,她瞪著這除了臉腿跟功行,背地里的德性簡直爛得無可救藥的高神兄長,“還愣著干什么夾菜呀,都快夾完了,你要餓死爹嗎”
“知道了,爹。”
鄭夙嘆氣,認命給她挾了一小薄片縷光絲胭脂鵝脯,這小鬼專會拿捏他,只要他略微服軟,她就能蹬鼻子上臉,把他使喚得團團轉。
陰蘿小齒一咬,跟小貓初次吃嫩肉似的,叼起了那塊色澤紅潤的胭脂肉,搖晃晃又慢吞吞地吃進去。鵝脯浸潤了蜜澄澄的紅曲,被小龍姬咬得尾端亂翹,那香咸的腌汁就炸了一筆瑪瑙胭脂,從她的唇口添開。
“臟了。”鄭夙無奈道,“怎么吃東西,
還凈像個小孩子,弄得到處都是。”
他稍微傾身,食指弓起,擦拭她唇頰那一小塊臟污的紅蜜。
鄭夙的食指陷進了一團亮汪汪的軟肉里,近一步是唇窩,遠一步是臉頰,他動作頓了頓,指骨橫斜,蹭開了那胭脂腌汁,卻是越刮越臟,越蹭越紅,仿佛皮肉里都沾染了那一股腥膻又香咸的氣味。
彎彎的唇窩在他眼底晃著,含著一粒半開的光潤蚌珠。
“唔呀。”陰蘿不滿道,“兒子,刮疼我了”
鄭夙收回了手,幽幽道,“真難伺候。”
他還很魔鬼添了一句。
“真想家法伺候爹。”
陰蘿
不是,你不該反省自己干活粗糙嗎,沖無辜蘿蘿發什么脾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