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他來說,這是虛妄的。
他對她這一副灼灼色相,沒有任何的悸動,只剩下利益的窺探與冷漠的輕嘲。
元幼平,若有一日,我不愛你了,也不恨你了,你會傷心嗎
我想龍君坐擁四海,應當是不會的。
“那是誰”
練星含的目光越過天峰。
“是是昆吾神洲,昆吾天尊之女,鄭青穗”大魔祭祀激動不已,他皇自從墮鬼之后,就鮮少清醒,偶爾的一剎,也是哭著挺起小腰,捧著他那不存在的盆骨,咒罵元幼平你弄疼了我跟孩兒了。
那副唧唧小蝴蝶的模樣,他們都手足無措。
魔種成了情種,更成了六界諸天的笑話,他們這些修魔的,走出去也是很沒有面子的
好在,他皇終于醒了
她似乎與我有一些糾纏,留意她,必要時,劫走她的魂。
練星含不打算救她。
跳了更好,死人對他來說更有價值。
練星含又伸手撫著肩,不經意就碰到了那一段殷紅金玉鴛鴦霞帔,頓時煞氣凝眉,“誰給我穿女式的他也不想活了”
大魔祭祀被他氣勢震懾,本能跪地。
哪怕它瘋瘋癲癲又哭哭唧唧了七百年,還一副守寡小蝴蝶的凄美樣子,但萬古大皇魔種對極皇大宮的掌控是絕對的,哪怕是新培養出來的弟弟替身都無法替代它,大魔祭祀囁嚅道,“是,是您自己穿的,說要等,等那登真最美小王姬,騎著一匹小白馬,馱著一座小菩薩來娶最美小蝴蝶過門。”
練星含“”
他低罵,“蠢貨死了都不忘惦記那黑心歪尖的狠活兒活該你被元幼平吃死”
眾生情態不一。
近旁的大尊緩過了神,他看著龍君身后的仰山雪神主。
祂不常出現在眾生面前,但每次出行,風姿儀態高潔當絕,必是諸界難忘,而此時祂罕見流露出了一絲茫然的情態,薄冷唇心微抿著,似乎在思索著,到底是打錯了哪一張馬吊小牌,才會致使他這個莊家被小下家搶先和了牌
說好的她在明,他在暗,那小下家竟然不打一聲招呼,突然明了牌,跟他情分分離,顯然是被氣壞了,哄不好了。
這爹還叼壞
她怎能親他尤其是當著諸生的面。
鄭夙想要伸指碰一碰他
的唇,翻看下糜亂到何種程度,然而眾目睽睽之下,鄭夙思索一瞬,食指又收了回去。
暫且不碰。
影響太壞。
鄭夙守禁了萬年,也規謹了萬年,他被極祖視為永不犯錯的天法首徒,卻是當著師尊的面,犯下了第一次罪行,而每一雙眼睛都是證據
他又微妙頭疼起來。
這爹給他整了個大的,這次恐怕得無休無止了。
大尊豈能看不到神主這番折回的動作他欲言又止,但還是壓下了那個可怕的問題,轉回當前的陰蘿。
“太陰帝君,事不宜遲,請您施加援手,拯救天女”
“不救,讓蠢貨去死,嘻嘻。”
“啊啊”
大尊顯然沒想到陰蘿這么直白,半點臉兒都不給眾生留著。
陰蘿漫不經心道。
“強者恒生求救,弱者自殘獻祭,我諸天少了一個小廢物拖后腿,我諸天當恒強,不是嗎諸位應當慶賀,為何惋惜廢物找死啊,本君知道了,你們是想要本君相救小廢物,好讓我諸天的蠢貨越來越多,天天正事兒都不敢,都跑去跳崖跳樓跳天淵獻祭是吧”
她眼神陡然凌厲,“你們可真惡毒竟然想出這等法子要拖垮我天族,磨滅我等意志呸壞東西老而不死是為賊”
壞東西們“”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