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熱,很香,血都沸了起來。
是昆那夜迦
也是歡喜圣天
鄭夙臉色微變,她把他扔進這歡合之地做什么
而鄭夙也來不及多想,他不欲落到最深最濃的底面,尋覓時機,轉出太上法相,就要脫離此腥膻欲界,但腰間卻是一沉,她竟然不聽話,再度朝他墜了下來。
若這尊冷欲高神看得見,那必定是
細長白亮的雙臂高高頂仰過頭顱,腕間金鐲卷著濃艷如壁畫的彩綢,在熱風中肆意飄揚,像是一座無畏又明艷的女身明妃,在這濃稠融化一般的彩樓水火中,大膽又熱烈地,從天而降,端坐在他的欲宮深處。
男身神祇驀地一僵。
“你怎么你出去”
鄭夙反應過來后,臉色大變,掐她小臂,聲音都變得急促尖銳。
“鄭陰蘿這是欲業不是帝業”
“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快出去”
鄭夙踩過那厚卷的彩綢,抱起陰蘿的腰肢,要將她投擲出去,然而他手掌剛探過去,就被她緊住指縫,反而猝不及防扣進一段白龍女腰里。
她亦是踩著他的諸天法相,不讓他在此地施行。
她掐指出法言,“禁”
鄭夙“”
“別玩了,鄭陰蘿,這不是你該玩的地方先出去再說”
鄭夙皺眉,又不自覺帶出幾分兄長的斥責。
陰蘿還是那一副輕飄飄的散漫語氣,“昔有明妃渡惡神,鄭夙,我被你玩得這么狠,你也很該學一學明妃,渡一渡我這惡神。”
“渡你怎么渡你”
在不斷的下墜中,高神鄭夙清冷的聲嗓被風聲拉扯,少了平日的冷靜,變得模糊又冰寒。
“在這歡喜天,你要讓哥哥不見天日做你的爐鼎嗎你瘋了是不是鄭陰蘿。”
“哥哥做我爐鼎好呀好呀。”
她拍掌歡笑,抬手就揭開他那一張厚重的、鹿角猙獰的骨白面具。
面具驟然被翻開,艷彩天光也瘋了一般涌了進來,所有萬物的動靜都讓他敏感,鄭夙不適偏了偏頭,他閉著眼,長睫還沾著那一次諸天大戰留下的零星血跡,沒有血色的臉龐鍍上了一層靡麗的、蠱惑的光影。
是絕美的,易碎的,神。
鄭夙似乎被她氣昏頭了,“還爐鼎我說一句,你是上癮了不成當我的面,你敢修合歡嗎鄭裙裙”
陰蘿從軟袖挾出一緞綠絲綢,束住了神祇的雙眼。
也禁絕了所有朝他涌去的天光。
“既然眾生視我如棋子,那我修合歡,視眾生如爐鼎,又有何不可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