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她雙膝再度抬起頭來,淡色的唇肉暴淋了一場雨,他啞著聲問她。
“這樣,已經可以了吧,鄭陰蘿。”
他有些無奈,“不要再捉弄我了,你知道,我不擅長這些。”
陰蘿知道,鄭夙修道修心,并不重欲,他更愛一些點到為止的曖昧與純愛,比如說像貓兒一樣,咬一咬她的裙帶,架一架她的腳踝,再將她恐嚇戲弄一番,便是心滿意足的歡喜。
他并不會真的對她做什么,鄭夙連自己身體都沒玩過。
他不愛這些。
他總是克制而隱忍,恭謹而守靜。
可是這樣怎能夠呢
你這樣怎么能夠徹痛呢
她要他享她最艷烈的情歡,最腥膻的沉淪,我要你叫的每一聲,撫的每一指,吻的每一口,都是難忘而不可替代的。
“不夠的,不夠的,鄭夙。”
她手腕抬下,指尖輕輕拎開裙擺那一片羽紗,龐然猙獰的龍尾就顯露了出來。
“你還要,從這里鉆進來。”
她笑,“鉆哪。”
“”
高神鄭夙的臉色終于變了。
“鄭陰蘿,你把我當”
當成什么鉆裙的小賤狗了
鄭夙緩了緩神,終究沒有說出那個腥膻臟口的詞兒,以免激怒情緒不穩定的鄭裙裙,他們的矛盾已經壘砌成高樓,并不適合再砌高圍墻了。
需要穩一穩局勢。
只是她這么一弄,他原先的情熱如飛灰一般冷卻,再也拾不起來。
鄭夙又恢復了平日的冷靜,他抬手將她的裙帶系上,淡淡道,“鄭陰蘿,你確定是要在這里跟我做得天昏地暗,而不是去給你的伴生小寵報仇
你就不想知道它們,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被祭到鼎中的嗎”
“那些元祖,元尊,本就是活成精兒的老怪物,哪怕不在你的眼前,他們也能操弄棋盤,你手段還很稚嫩,破綻亦很多,不能總是仗著過去身的強橫,掉以輕心。”他道,“先從你的金闕天查起,從你最近得罪過的仇人,一寸又一寸的,風過留痕,總會有線索的。”
陰蘿問,“鄭夙,現在你不介意我大開殺戒了嗎”
鄭夙沉默片刻,“我什么時候介意你大開殺戒了我介意的向來是你不見蒼生,濫殺無辜罷了。”
陰蘿又笑,“可是他們愚不可及,總愛做尊者的馬前卒,與我對著干兒。”
鄭夙道,“貪癡嗔慢疑,眾生皆愚鈍,你既勘破,為何不讓他們做你的樓下石,船畔水削弱與收攏,這不沖突的。”
他耳側一熱,是她雙手捧著。
“鄭夙,我的神主,我的高鼎,您真是,時時刻刻,怕我濫殺,時時刻刻,都要把眾生刻我神臺入骨三寸。可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你知道這里是何種惡地,你知道我是什么狠毒心腸你知道”
她舌肉繞出一朵蛇形花蕊。
“我最想對你做什么糟糕至極的壞事嗎”
而高神鄭夙的聲嗓愈發平緩,“不會的,我知道,你是鄭裙裙。你不會那樣對我。”
“不會不會真不會嘻嘻,鄭夙,你對我的了解可真是”
“爛。透。啦。”
她降手一劈,萬座懸空彩樓轟然墜落,從中墜落出無數情歡妖魔,他們連衣衫都沒穿好,就驚慌失措地飛逃。
只聽得那一道蜜嗓淋淋滴落,“從今以后,這歡喜圣天,是我求歡之所,瀆神之地,歡愛之天,諸位若是進來,擾了我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