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蘿快活攀著他,小龍枝搖得嘩棱響動,她見瞞不過,索性倒打一耙,“鄭夙,這都怨你,你早該這樣,早順著我,早同我頑,哪有他們什么事兒我也可以不同他們玩的”
她是吃葷不錯,也貪新鮮不錯,可她更戀家戀舊
“只要你略施手段,我還不是被你手到擒來”
鄭夙“”
這爹說得他像是什么禍國妖妃似的。
鄭夙幽幽道,“鄭陰蘿,雖然我不是個完美的神祇,但我,在你沒長大之前,我還是正經的兄長。”
他揚出自己的一雙手,養在靜水里,青筋細細淺淺,都仿佛是佛鍍著青蓮脈,“你是要我這一雙,教你抓周,教你執筷,教你走路的手,在你年紀初初的時候,就對你下手嗎鄭陰蘿,我不是那種只會填滿自己欲望的牲口。”
“你要我縱你,順你,這最是輕易,我閉眼都能做到,我也閉眼能想到你會有多快活,多依戀我,我還能把你調教成一個”
鄭夙平靜道,“只屬于我、離不開我的六欲娃娃。”
但他知道,他要的從不是一具六欲傀儡,他要的是肆意生長那一株刺梨花,你要高高長在冠上,你要經風沙而艷絕。
“可是現在呢,我的高神,我的夙哥”
陰蘿扣住他的指縫,頗有蠱惑的意味。
“這一雙教我抓周,教我執筷,教我走路的手,如今不也是在我裙籠里輕顫著呢。”
這樣葷艷的話,從神祇的面上掠開,就剪開了他唇上的那一簇軟熟紅。
夙哥雙肩微震,把她絞得發緊。
陰蘿在鄭夙面前,自然是不避諱自己的雙身,她為蛇為龍,都是這般,還喜歡仗著自己的任性來欺負旁人,她那美人師尊做帝師那一場,可是被她欺害得透透的,就連小鳳皇,也是在不斷崩潰中說服自己。
但陰蘿這點兒恐嚇在夙哥面前根本不夠看。
對方只是略微挑眉,就用那雙點綴著青金的凈手,把它們輕易捉了起來,仿佛在整理他那什么齋戒小碑。
“就這千歲不到的崢嶸,還不如我一根鹿枝大呢。”
鄭夙勾她鼻尖。
“小巧得這般可憐,還想對年長者逞兇嗯”
在歡喜圣天里,陰蘿很是
快活了數百年。
他們默契不再提神農谷一事,又仿佛回到了從前清靜無憂的時辰。
就連六欲天功,鄭夙也主動送她欲相萬重。
夙哥的發又長了,從腰臀垂到了足踝,他偶爾晨起,揸一揸利落的高馬尾,多數時候就放任它隨意自由生長,最近那家伙抱怨的次數越來越多,說每次都會吃到一嘴頭發,害得她做了好幾個被烏發淹沒的噩夢。
鄭夙才懶得管她,他說要裁了,她偏不要,轉頭就枕著他頭發,做了軟床,睡得香香的,每次他醒來全是她的涎水。
鄭夙是個講究的,他每日起居都喜歡親力親為,因而陰蘿回到圣天,看到他的第一眼
這廝
又在
晾頭發
在錯落有致的香氣梨木細架子上,垂晾著一頭長長的、霧黑的緞發,每一縷都泛著極華艷的光,只見他憊懶又閑散地,仰著那一段修長秀挺頸兒,黑頸帶束著,浸著水,墜在半空,他挾著身腰,坐在那張玫瑰圈椅的白花丁香的毛鋪里。
領襟也是松松散散的,似一尊傾倒的美人聳肩瓶兒。
陰蘿氣得掐著這美人聳肩瓶兒,“天天凈洗這破頭發,我讓你來情海圣天,是來看你晾頭發的么”
鄭夙似是半睡半醒,他唔了一聲,就撩開她的裙袍,把她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