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夙“這就是你說的出門辦事,還帶個小情郎給你解悶兒鄭裙裙,你真有種。”
陰蘿“我就有種,就有種怎么啦大兄管得可真寬呀”
船家恍然大悟。
原來是兄妹的樣式
也是,小姑娘家家的,容貌俏媚,又年紀輕輕的,隨身帶著一頭狼,哪家哥哥都不會放心
船家忍不住為這位公子說一句公道話,“你家大兄眼睛都看不見了,還追著你來,就是放心不下你,怕你被欺負,他多疼愛你呀,有什么矛盾說不開的呢”
至于蔣松庭的面相,重欲,多疑,又隱隱透出一股殺煞,船家的心很自然就偏向了冷峻清顏的鄭夙。
這公子眼睛都看不見了,絕對拿的是美強慘的劇本啊
他絕對沒有錯
錯的是眾生
陰蘿冷笑,“是啊,真是好疼愛我,白晝里做我哥哥,夜焰里做我夫君哥哥,連喘一口氣都被他咽下去。”
老船家“”
什么
這公子萬山載雪般清冷而離俗,竟還是個衣冠禽獸的樣式
老夫竟然看走了眼
老船家一個激動,船楫搖得飛快,陰蘿被顛簸著,摔進了蔣松庭的胸膛,他也是本能環住了她的背脊。
只在剎那,風雪從天而降,渡河凝結成一片冰面。
老船家望著自己陷入冰河里的老伙計,深深沉思
他身后這三尊,仿佛深陷情天恨海,又法力通天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他們會賠償的吧
鄭夙給老船家償金之后,兩指挾住陰蘿的頸肉,松松提起,“坐船都不安分,腿著去好了。
陰蘿“”
陰蘿的臭臉持續擺到了客棧。
掌柜不敢觸這位姑奶奶的霉頭,轉頭看向最文弱的劍袖公子,“三位是分開住還是”
他遲疑道,“一起”
陰蘿
她震驚看向掌柜,她第一次看到這么勇的妖男
掌柜被陰蘿那超勇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他、他沒說錯了吧這,這里是妖世客棧,
他們這點數量,真的是開胃小菜啊。
鄭夙“”
鄭夙語氣轉淡,“兩間上房,我跟她住。”
陰蘿偏要搶他的話,“三間上房,誰家好人要跟大兄住一起啊”
鄭夙道,“鄭裙裙,你還記得我昨夜說什么你喊一聲大兄,你就償我一次,這是今日的第三次,你記住了,今夜夫君哥哥是要拿回來。連帶著前天的三次,你讓你的天功做好準備。”
“”
很是油鹽不進
陰蘿抓起他的手腕就惡狠狠咬了一口。
掌柜余光瞧見,那搖青金的劍袖之下,全是深可見骨的齒痕,他眼皮一跳,不敢再看。
陰蘿慣是個叛逆的,便是她最喜歡的玩具,她抱了數日后,縱然還覺得它是心頭第一,也會覺得它不甚可愛。
鄭夙同樣如此。
這位天闕高神初涉情海,似乎不知道
他抱她越緊,她就越生厭。
于是,當夜,陰蘿串通她的鷹犬副天君,翻窗逃啦
“玩家哥哥接著我啦”
蔣松庭站在墻根,聽見這一聲,仰頭一看
這至高天的游戲惡女,又一次,從他視野,從他高地。
從天而降。
身后卻不是那斑斕灼灼的神闕天光,而是漫天飄雪,如同詩篇,昏暗又多情,像個私奔的夜。
是剛響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