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夙走進狐仙小廟,第一個動作就是抬起陰蘿的臉,擦拭她唇邊的痕跡。
越擦越緊,越擦越痛。
陰蘿推他,“干嘛呢我是石頭嗎被你磨成粉兒”
鄭夙問她,“為什么還要親他”
你都看不見了還知道我親了呢
小祖宗自然是振振有辭的,“鄭夙,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男女主難殺得很,誰知道他會不會又一次復活呢讓他慘死前只記得我的吻,我的懷,日后他再卷土重來,哪怕對我恨之入骨,也會對我手下留情”
哪怕她不認為自己會落在求饒的惡地里,可是敵人若是想要對她仁慈,她也是可以笑著接納的
她可是有自己一套生存法則的
鄭夙又問,“那你為什么又要告知他一切什么都不知道死去,不是更能消除隱患”
“那也”
她翹高了唇角,白雪胸的金背鳥露出了煞艷的兇相,“太便宜他了吧”
她的指尖從鷹犬的蒼白額心滑落,這一具東陵皇太子的皮囊的確是得天獨厚,高鼻挺唇,山根兩枚水銀釘嵌著一股冷蠱妖艷,不知道玩家有沒有發現呢,他越來越愛向她傾吐他的一切,他的真實。
他越來越分不清游戲與現實的區別。
“我要他記著這痛,這仇,永遠只有我賜予的,是他最難忘的從此之后,他的天命為我搖擺,他的意志為我主宰,他的情愛為我凌遲”
陰蘿揚手,這一顆天命之子的英俊頭顱就從她膝前滾落。
“我要他愛不了他的女主,要他回歸不了他的現實”
她眼尾微紅,煞氣四溢。
“既然來了我界,就不要走了”
下一刻,陰蘿又翻了小乖的臉龐,去摸蔣松庭的尸身,黏糊糊的全是血,她摸出了給她扎發的彩珠小繩,她路上吃剩的半塊柿霜糖,以及一張生舊泛黃的寺簽。
是他跟她的名姓。
鴛鴦壁合,佳期如夢,絕好的上上簽。
陰蘿摸了半天,除了全是她的沒用的玩意兒,竟然沒有別的,她不可置信,“他那么喜歡我,就給我留了這點遺產”
龍龍尖銳爆鳴。
“就這么點”
彈幕都說,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就是他的遺產,這話她也是深以為然的,游戲系統不給她留著也就算了,連半點裝備都不給她爆
“廢物摳搜小廢物”
陰蘿氣得直掐他的臉,恨不得他再活過來,她先逼問他的遺產再送他上路
“夠了。別摸了。”
鄭夙抓起她的手,用他的劍袖,一遍又一遍擦拭干凈。
“鄭陰蘿,天命之子我給你殺了。”他頓了頓,“日后不要同這些異界者過多牽扯。”
陰蘿撇嘴,那是她想要牽扯么
還不是對方犯到她頭上來
她跟鄭夙何等默契,她肚子里的壞水轉了一圈兒,他就知道是什么色兒,不然他能放她跟玩家私奔這次她引他出手,也是想自己能否奪取天命之子的游戲系統,但很可惜,隨著他的死亡,系統對她也沒有任何回應。
另一方面,陰蘿猜測蔣松庭是祭拜神女復生的主謀,表面裝得比誰都恭順,背地里卻要反咬主人一口,這種事情她可見得太多啦。
但陰蘿是真沒想到
這鷹犬竟是真的愛她,他在她的天庭里,沒有安插任何暗樁,還把昆吾神洲的暗疾掃得干干凈凈的,至于陰蘿接手過來時,賬面干凈利落,兵力豐厚強盛,她還有些詫異。
鄭夙淡淡道,“現在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