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魔主神色陰寒,彎刀卸了楚穗穗一根腿骨,“極樂大教主倒是好大的口氣,就是不知道你在她心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它難道不知道元幼平是什么涼薄性情
哪怕元幼平多一點人性,多一點專情,甚至多一點母愛,她早就在它的極皇大宮里待著做新娘了
怎么敢背著它去修那該死的極樂合歡
懸龍廟后的三百年,它屢次去追截她,都被她得了消息,逃得無影無蹤,最后它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舍下臉面,打滾撒潑求到了大母魔碑前。在它看來,母碑既能育出它,肯定也能幫它孕出元幼平的真血,有了血脈的羈絆,它就不信還不能讓元幼平愛上回家
“啊啊啊瘋子好痛你放開我”
楚穗穗抱著返天珠,只能護住心臟這一處最要緊的地方。
她回到現代之后,那些加注在身上的法力早就消散,如今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里抵抗得了這種圍剿倒是因為她實在凄慘,被生生拔成了一串血葫蘆兒,那人族小武域王反而有了幾分憐香惜玉,沒有往她要害砍伐。
可是命運并沒有放過她
那惡姬又唆使了三個人來圍剿她
楚穗穗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第一次死亡的劊子手
又是他們
恐懼涌上了她的咽喉,殘缺的身體也在輕輕打顫,逃,快逃,絕不能落入這群魔鬼的手里
情急之下,楚穗穗想起了返天珠的造界能力,咬破指頭,滴進一顆鮮血,哭著哀求大喊,“拜托,拜托,一定要能行啊”
剎時,芒光大放,籠罩海國四洲。
陰蘿再度睜眼時,是在一座寂靜的廟觀,她腳踩著一座滴翠瑤臺,身側燃起兩盞金風玉露燈,雙手還高高朝天揚起,捧著一顆碩潤的明珠,底下是極為興盛的香火寶華,蠟油滴成一朵朵永夜紅蓮。
她成了一尊神女雕像
陰蘿正欲脫身,竟
發現法力盡失,她被禁錮在這一座死像里
不久,就聽見一道明快的女聲
“請新郎入觀,侍奉天珠神女”
首先踏入是那人族少年,小武域王,柏枝綠的高領鋪著一尾黑水獺,袖口垂落,指尖微微按著劍鞘,神情滿含警惕。等外頭的關上了門,他立即躍上高粱,那一劍也似星奔萬里,直落到陰蘿的雕像頸間。
“鄭陰蘿我知道你在這里你出來”他頓了頓,“三百年前,懸龍廟前,你殺了我師尊,今日我來赴你的殺劫”
陰蘿心道,這些家伙什么毛病,怎么老是愛連名帶姓地喊她
于是陰蘿很不客氣警告他,“我勸你不要這樣叫我,你會倒血霉的”
對方愣了愣,“倒血霉”
她一本正經地唬他,“是呀,因為這樣叫我的,最后都會跟我有一腿兒嘻嘻”
“你”
小武域王謝靈吟被她惹得有些羞,“鄭,鄭”他支吾了半天,既不能喊她本名,可叫她極樂小教主,又像是自己找上門來,要跟她做一些不可言說之事
“別你你你的啦,快,親一親我啦,我要渴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