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腦炸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感動是暫時的問罪是必須的
她嘟囔道,“昨夜人家是真沒發現嘛,他跟鄭夙長得一模一樣,性情也像,口氣也像,親我抱我也像”
她說得那樣隨性自如,在祂面前,肆意展現著另一個男人對她的溺愛。
張懸素垂下月神雙瞳,似乎洞徹了一切,“撒謊。”
她“”
所以說,她當初為什么那么想不開,要去搞她這位諸天最年長的師尊
哪怕是再怎樣清修寡欲的,在年歲的歷練中,總會沉淀出一些驚人的直覺與經驗。
而她的手腕同時被練星含攥住,唇如暗紫朱血,皮笑肉不笑的刻薄狠毒,“有一些老東西,平日里清高的,屁都不肯放一響,如今倒是厚著臉皮,來小的碗里搶吃的了。”
但它迎來的是諸天大尊者一聲冷叱。
“你閉嘴少插手”
祂寒聲,“吾是在問她,她為何撒謊昨夜之事”
練星含愣了愣,旋即譏笑,“老東西,你多見少怪了是吧她什么時候沒撒謊過啊”
想要哄騙你時,那可是蜜嘴甜舌,張口就來
陰蘿怒劈它一腳,但下一刻她又被月宮尊者捏著膝彎,別了回去,盡管動作是強勢的,但那素冷的臉龐卻透露出了一絲絕望。
“她知道,她知道,那不是卻禍,所以才敢當著我們的面。”
練星含起先還沒理解,等它看到這一位元會極祖那心如死灰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了祂的意思。
無論它在登真做她的小爹,還是它成為鬼皇之后,元幼平對它的態度始終惡劣,輕慢,敷衍,而且當著眾生的面,她也從不避諱戲弄它,以至于它都很習慣了這種元幼平獨有的野蠻,甚至錯以為是一種屬于他們之間的默契。
這是喜歡嗎
不,這絕不會是喜歡。
她若是喜歡他,就會珍重它,愛惜它,哪怕是對它再恨意滔天,也不會在人前作弄它,她勢必會保護它裸露的每一寸肌膚,溢出的每一聲呼吸,絕不會讓任何生靈玷污它的分寸之地。
可元幼平沒有,她
若想要它,隨時隨地,不分場合,當著它弟弟的面,當著它大母的面,在所有人面前,她都可以談笑自如地擊潰著它的羞恥與底線。
她從來沒有珍惜過我。
我不是落在她肩頭的雪,也不是被她夏夜捧起的螢,我從來都不得她細心珍藏。
練星含本來都快麻木了自己索求的情感,它對元幼平不抱期望,就不會生出更多的奢望,它就能騙著自己跟她抵死糾纏,痛且暴烈地過完這一世烈獄。
可它今日突然發現,她不是學不會妥帖。
只是,那不是我。
原來她也會珍愛她的兄長,從不在人前褻玩他的軟弱,也不教眾生看他沉溺情海的笑話,她甚至將他放進了歡喜圣天里,不管如何泛濫,只為她獨享。
那么暴戾陰狠的元幼平,那樣周全護著她心上神祇的每一處。
它失魂落魄,喃喃自語,“那我呢,我算得了什么可是憑什么憑什么他就能輕易得到這一切這不公平”
它雙眸滴滴答答,滲出紅淚。
陡然,它頭顱扭曲拔向身后,死死盯住了那后頭進來的黑發神主。
去死。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