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沒等來天衡帝,反倒等來了個不速之客周才人。
周才人身后的宮女手里也提著一個食盒。
兩人在偏殿一打照面,都很意外。
安嬪本就等得心急火燎的,如今又來了個爭寵的,只怕今天這一趟是要白跑了。她臉色隱隱有些不好看,強撐起笑臉問“周妹妹怎么來了”
周才人一貫的寡言沉默,行禮道“妾身來給皇上送宵夜。”
然后木訥地站在門口,等安嬪坐下了,她才坐到靠門邊的位置,低垂著頭,安靜地等著。
安嬪差點氣瘋,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結果她連皇帝的面都還沒見到,又來個壞事的。
唐詩也非常不解。
周才人怎么會來她不是一向最沒存在感的嗎
周才人就跟個隱形人一樣,從不掐尖冒頭。按照她的性格,撞上了安嬪應該主動避讓,放下東西就主動告辭才對,但今天她明知會得罪安嬪還是杵在了承乾宮,就不怕安嬪記她一筆嗎
瓜瓜也搞不懂晚上周才人吃宵夜時,突然想起了皇帝,就讓宮女準備了一份。看不出來,周才人還挺關心皇帝的。
搞不明白唐詩也不琢磨了,反正不關她一個吃瓜路人的事。
她饒有興致地看戲一下子來兩個,也不知道狗皇帝待會兒會怎么應付。今晚是留一個還是留兩個呢
御書房里的天衡帝完全沒這心思。
他一邊批折子,一邊問廣全“人來了”
廣全點頭“是,周才人已經來了一會兒了。”
天衡帝沒有說話,只是臉上帶著些許嘲弄的意味。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女子聒噪又大膽,口無遮攔,嘴饞,言語之間頗為懶散,應是那種隨遇而安、知足常樂的性格,又怎么會爭寵。
依他對那女子的了解,她是絕不可能大晚上的吹著冷風走幾里給他送宵夜的。有夜宵,估計她也自個兒先吃了。
安嬪白日里的舉動雖有幾分契合了那女子,但性格對不上。安嬪這幾日來承乾宮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明顯有爭寵的心思,若真有這份神通,早用上了,又怎會一直按捺不動。
他心里本就存了幾分懷疑,如今這一切不過是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罷了。
天衡帝淡定地在奏折上落下一筆,這才開口“讓周才人回去。安嬪留下,給她送點針線過去,就說朕想要一只香囊。”
安嬪聽了傳旨太監的話,激動得臉都紅了。
皇上趕走了周才人,獨獨留下她,還說喜歡她繡的香囊,可見皇上待她是與眾不同的。
她連忙拿了針線開始繡香囊,發誓要做一個最特別的香囊讓皇帝滿意。
唐詩躺在床上打了三個哈欠,就聽到了這么個后續,無語到了極點。
半夜三更繡香囊,虧他想得出來。
狗皇帝是不是有病,淑妃研磨,好歹還有點紅袖添香的綺麗美感,可大晚上的繡香囊,一兩個時辰能完工嗎安嬪這是要通宵的節奏啊,好拼算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見沒什么好戲可看,唐詩也不糾結了,跟瓜瓜道了聲晚安便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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