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受害者或是受害者的朋友,都組織了起來給皇帝上了一封萬言書,先是肯定孝道并沒有錯,但當孝道走了彎路,變成某些人謀取私利,沽名釣譽,作踐他人的工具時,將危害朝廷,危害國家。
此事借由先帝皇陵被盜一事,越鬧越大,京城半數以上的官員卷入其中,連追查盜墓賊的下落都沒有那么著急了。
唐詩整日里吃瓜都吃不過來。
而且她還知道了這事不簡單。
郭羽興之所以這么大膽,是因為接受了狗皇帝的暗示。
也就是說,現在這一切的發展,都是狗皇帝在背后推波助瀾。要不是有他的支持,就是給郭羽興十個膽子也不敢這么大膽地跳出來,什么都敢說。
唐詩搞不懂狗皇帝在打什么算盤,但她知道遠在福寧行宮的太后得知這個消息后大發雷霆,將寢宮里的瓷器摔了個粉碎。
“皇帝這翅膀是長硬了,心柔死了,先帝陵寢被盜這么大的事都不知會哀家。”
“現在又弄出什么孝道的討論,想要廢除丁憂,提倡薄葬,重新定義孝道。怎么,他是想不敬哀家這個母親了嗎”
傅二爺早在福寧行宮呆膩了,趁機慫恿傅太后“太后娘娘,皇上還是太年輕了,這宮里啊,缺不
得您。依臣看,都快過年了1,太后娘娘也該回宮了。”
傅太后睨了他一眼,將他那點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不成器的玩意兒,一大把年紀了還只知道玩樂。
傅太后懶得跟他多言,將他趕了出去,只留下了傅國公單獨說話。
沒了外人,傅太后臉上那種母儀天下的慈愛與大度蕩然無存。她眉梢往上飛,眼神陰狠“哀家怎么覺得皇帝自登基以來越來越不聽話,逐漸與哀家疏離了。他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傅國公嚇了一跳,神情凝重地說“太后多慮了。應該不會的,當年這件事的知情人都被咱們處理干凈了,只有娘娘與臣,還有柳嬤嬤知道事情的真相。娘娘與臣必定不可能說出去,柳嬤嬤打小就跟著娘娘的,忠心耿耿,也不可能會到處亂說。皇上能從哪兒知曉”
柳嬤嬤這些年為傅太后辦了不少事,手上沾滿了血腥。就是為了保住她自個兒的命,保證她能安安心心地活到老,她也必須得將這個秘密帶到棺材里。
話是這樣說,但傅太后還是有些不安,站了起來,撥弄著手里的佛珠,焦慮地在室內踱來踱去。
半晌后,她幽幽地嘆息道“不是親生的終歸不是親生的,到底是隔了一層肚皮。哪怕哀家嘔心瀝血將他養大,為他籌謀得皇位,他還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若是哀家的承兒還活著就好了。”
傅國公安慰道“娘娘多慮了。皇上性情打小就冷漠,不茍言笑。您對他又素來嚴厲,母子之間不如尋常百姓親近是很自然的事。但您始終是他的母親,無論什么時候他都要敬著您。娘娘若實在是不放心,那還是讓皇上早日誕下龍子吧。”
提起這個傅太后就發愁“你當哀家不想傅家的女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連個男人的心都籠絡不住。”
想當年她與姐姐相繼獨寵后宮,無人敢直面她們的鋒芒,將那些小賤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若不是姐姐身體不好早死了,若非她肚子不爭氣,又怎會有今日的煩惱。
傅國公絞盡腦汁道“她們怎么能與娘娘您相比。許是因為我們以前送的女子都不得皇上歡心。聽聞這段時間皇上獨寵安嬪,不若送個跟安嬪相似的女子進宮,興許能引起皇上的興趣。”
傅太后瞥了傅國公一眼“你當皇上是你,來者不拒,他都有真品了,又怎么會喜歡一個贗品況且安嬪現在正是顏色正好的時候,皇上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去呢。”
又不是年老色衰了,還能找個更年輕更漂亮更鮮活的代替。
傅國公揉了揉腦門“皇上不近女色也麻煩。”
傅太后輕嗤一聲“人你去找,至于安嬪,不足為懼,正好也給皇帝一個教訓。他不該什么都瞞著哀家的,哀家還沒老呢。”
傅國公知道論心計和心狠手辣的程度,自己遠不及這個從宮廷中殺出一條血路的姐姐,便道“是,臣這就去辦。”
傅太后點點頭“讓人收拾一下。現在京城弄得這么熱鬧,哀家得回去看看。”
傅國公也想回京城了,連忙應下。
唐詩看完福寧行宮的八卦,好奇地問瓜瓜瓜瓜,你說狗皇帝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