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哎呀呀地說“誤會,張世侄,誤會。這孽障就愛那一口馬尿,現在渾身都還是酒味,當時腦子不清醒,稀里糊涂犯了錯,是他的錯,請皇上責罰,張世侄,蘇姑娘,你們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就是打死這混賬東西,我也沒半句怨言。”
看起來一副很通情達理的樣子,可他們家到底是什么貨色大家早都清楚了。
如今看淮安侯的賣力演出就跟看猴戲似的,可笑得很。
葛經義面無表情地站出來道“皇上,微臣聽聞,淮安侯府三公子強搶民女不是第一次。天子腳下,光天化日,竟置律法于不顧,微臣懇請皇上嚴查。”
天衡帝贊許地瞥了葛經義一眼,正要發話又聽一官員道“皇上,據說淮安侯三公子搶了不少民女關在府中任由其,微臣認為,應立即派人去搜查淮安侯府。”
“是啊,皇上,淮安侯府三公子做得如此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了,皇城腳下,如此膽大包天,必須得嚴查。”
有了人開頭,其他大臣也趕緊跟上,一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在皇帝面前露露臉,二嘛也是間接表明自己跟淮安侯府沒關系。
淮安侯看到這情況傻眼了,他怎么都不明白,自己父子倆剛才的態度明明很誠懇的啊,為何這么多大臣會落井下石呢而且一個個張口閉口都是要去他府中搜查,還要搞突襲。
莫非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眼看搜查他府邸已是眾望所歸的事,他一人恐怕很難阻止,若是激烈反對,恐還會惹來旁人的懷疑。
只思量了片刻,淮安侯心里便有了決斷“皇上,既然諸位大人都覺得微臣的府邸該搜,那便請皇上派人搜查,也好還微臣一個清白。”
這話大大出乎了大臣們的預料。
按理來說,淮安侯府邸之中那么多見不得人的骯臟事,他應該極怕才是,哪有道理這么痛快讓人搜查的。
他這副坦然的樣子,反倒讓大臣們心里沒底了,呼聲也漸漸消了下去,狐疑地看著他。
唐詩都對淮安侯的鎮定老辣嘆為觀止。
瓜瓜,他這招這招以退為進用得真好。
他府里當然搜不出人了。那些不聽話的都被他們處理了,郊外的別院地下尸骨累累。
還有隔他家兩條街的那個掛著陳府牌子的宅子里面現在就關著很多不聽話的男男女女。
太狡猾了,難怪在京城作惡這么多年都沒人告發呢。
原來是這樣,難怪淮安侯有恃無恐呢。
大臣們恍然大悟。
但自家藏得最深的秘密被人一語道破,而且還是在朝堂之上,淮安侯駭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驟然明白,難怪今日在朝堂上這么多大臣會突然向他發難,落井下石呢,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自己家的秘密。
公鴨嗓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扭頭看到淮安侯失神的模樣,連忙扶著他的胳膊“爹,爹,你怎么啦”
淮安侯哆嗦了兩下唇,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聽葛經義淡淡地開了口“皇上,既然淮安侯都已經同意了,不如讓刑部的人去搜查一遍,也好還淮安侯一個清白。”
“準了。”天衡帝很痛快地答應了,完全不給淮安侯說話的機會。
于是葛經義沖刑部左侍郎岳陽使了一記眼色,岳陽略一頷首便退出了大殿。
看著岳陽匆匆離去的背影,淮安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低喃“完了,完了”
唐詩看到這一幕,有點懵瓜瓜,淮安侯這是咋啦突然發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