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怎么都沒想到蘇和宜跟張士昭這么難纏,軟硬不吃,給錢給女人都行不同,不禁有些惱火。
可他又不能發作。畢竟這二人都是朝廷命官,雖然官位不是很大,但都是實權官員,而且為官多年,多少有些人脈,可不是那些弄進府的美貌女子能夠隨意拿捏。
所以他也只能低聲下氣,試圖將這事化小。
“蘇大人,此事犬子糊涂。不過他也是不認識令千金才鬧出這種烏龍。這事是我們不對,我給你賠罪,一會兒就讓這小子到貴府負荊請罪,要打要罵都隨你,便是將這混賬東西打死我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可惜蘇和宜不吃他這套“呸你的意思是說,不是我家閨女就能隨便拉回家了今日若非我跟張士昭趕來及時,我閨女的清白都要被你家這混賬東西給毀了。當街強搶民女,這事必須得稟明皇上。”
“沒錯,淮安侯,你死賴著不肯進宮,那我現在就進宮找皇上討要個說法,我兒子的傷不能白受。”
淮安侯還沒安撫好一個,另一個又來了。
他連忙說道“張大人消消氣,這樣,你們先進府坐坐,我命人請大夫來先給令公子把把脈,將肩膀接回來,免得留下后遺癥。”
可惜張公子也不配合“爹,我的傷不打緊,當街強搶民女,暴打平民,還有沒有王法了我不要他們家的銀子,我要報官,要為我和小蘇姑娘討個公道。”
張士昭贊許地拍了一下張公子“好小子,沒給你爹丟臉。”
“哎喲,爹,你輕點,輕點啊,好痛”張公子被拍到了受傷的胳膊疼得哇哇叫。
蘇姑娘見了連忙說道“張伯伯,他那條胳膊受傷了,您輕一點”
蘇和宜受不了,一把將閨女拽了回來“你理那混小子干什么張家都不是好人。”
“你說誰不是好人呢蘇和宜,你三天兩頭往我頭上潑臟水,這筆帳咱們今天好好算算。”張士昭不干了。
眼看兩個死對頭又要吵起來,張公子連忙擋在了他們中間“爹,蘇大人,這事咱們稍后再議,現在是替我和蘇姑娘討回公道的時候,咱們別忘了正事啊。”
“哼”兩人從鼻孔里哼了一聲,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將矛頭又齊齊對準了淮安侯,“一句話,你們父子進不進宮不去我們自己去了。”
淮安侯肯定不想去。
但看蘇和宜跟張士昭擺明了是要將這事鬧到皇上跟前的,他若是不去,豈不是由這兩人往他身上潑臟水
所以看他們走了,他也趕緊拉上了兒子上了馬車,然后在馬車里嘀嘀咕咕地教了兒子一堆。
他們進宮時已經快中午了。
往常這時候,只要沒什么大事,基本上都已經下朝了。
誰知這次太監竟將他們帶到了太極殿,文武百官都在。
見到這陣勢淮安侯就感覺不妙,他先發制人,立即給兒子使了一記眼色。
公鴨嗓撲通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皇上,小人有罪,昨晚喝多了,今天上午在通河邊犯了糊涂,錯將蘇大人家的千金誤認成了府里不聽話的小妾,差點輕薄了蘇姑娘,請皇上責罰。”
父子倆自以為這番說辭天衣無縫,殊不知老底都被人掏光了。
大臣們都用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們倆。
還有跟淮安侯有財色勾結的官員使勁兒地給淮安侯使眼色,奈何現在淮安侯的注意力全在最上面的皇帝身上,根本沒接收到他的暗示。
對于公鴨嗓的這番說辭,張公子第一個不同意,他跪在殿前舉著僵硬的胳膊道“皇上,淮安侯府三公子撒謊。當時他清醒得很,小人和蘇姑娘不從,他還命令隨從對小人拳打腳踢,小人胳膊就是被他手下的人弄傷的,小人身上還有腳印,請皇上明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