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是向大家正大光明地介紹了薛航的身份,二也是給薛航撐腰的意思。薛航畢竟是半路認回來的,少了那十八年的培養,剛開始肯定有很多不適應或是不得體的地方。
大家都友好地向薛航點點頭。
薛航也在平寧伯的示意向賓客敬了一禮。
父子倆本來就長得有二四分相似,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的弧度一模一樣,沒人會懷疑平寧伯的話。
薛弘看到這一幕瘋了“不,不可能,我才是平寧伯府的世子爺。他就是個冒牌貨,假的爹,娘,我錯了,你們別生我的氣,我聽你們的話,你們讓我娶誰我就娶誰還不成嗎”
有相熟的賓客早認出了薛弘。
平寧伯深深地看了一眼薛弘。畢竟是養了十八年的孩子,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肯定是騙人的。但他太令人失望了,平時驕縱任性肆意妄為就算了,連逃婚私奔這種事都做得出
來。他有想過這個養他護他十八年的家,想過他們這些做父母的嗎
沒有,通通都沒有。
不止如此,信任的奶娘還給了他致命一擊。他念在奶娘奶過他一場的份上,一直將其當作半個母親看待,她兒子死后,是伯府給她養老養孫子,吃穿用度從未缺過她,可她是怎么回報他的
他們祖孫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平寧伯一揮手“去,將奶嬤嬤請出來。”
管家命人將奶嬤嬤請了出來。
奶嬤嬤六十多的人了,頭花發白,滿臉皺紋,走路慢吞吞的,看到平寧伯就掉眼淚。但平寧伯不為所動,給管家示意,管家立即將奶嬤嬤帶到了薛弘身邊。
“薛弘,這是你的親生祖母,你本名應該叫虞弘。當年她惡意調換了你跟航兒,造成我們父子分離十八載,我念在奶嬤嬤年事已高又奶過我一場的份上,便不追究了,但伯府也容不下你們了,這是你們的戶貼。”
薛弘不肯認“不,不可能,我跟這個老太婆沒有關系。爹,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弄錯了,爹,我才是你的兒子啊”
平寧伯面無表情“今日是我兒大喜的日子,虞弘,我不想鬧得不愉快。你若不識趣,就別怪我追究你祖母當初偷換我兒子這事,將你們綁去官府。”
奶嬤嬤知道是自己理虧,連忙拉了拉薛弘“世弘兒,別說了,走吧。”
管家也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攔在薛弘面前。
薛弘不想走,目光求助地看向曾經對他很熱情友好的叔伯朋友們,可這些人要么是別開了視線,要么是鄙夷地看著他,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他這才恍然,離了“平寧伯世子”這身份,他什么都不是。
最后薛弘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帶出薛府的。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茫然了片刻,隨之而起的是怨恨“都怪你,都怪你這個死老太婆,都是你害了我。”
他恨死奶嬤嬤了。
奶嬤嬤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親孫子。
若不是她,他哪有十八年的榮華富貴可享。
當初為了這個孫子,她背棄了自己的良心,背叛了待她甚好的平寧伯,落得個臨到老了無家可歸的地步,可孫子卻不認她,還怨恨她。
丹桂瞥了一眼奶嬤嬤懷里抱著的包袱,拉了拉薛弘,示意對方冷靜點。他們身上沒多少錢了,當初想著今天過后,薛弘就能重新回伯府,不愁沒錢,所以也沒攢什么錢。
可哪曉得薛弘竟是個冒牌貨,伯府回不去,他們身上又沒多少錢,以后還不得指望這老太婆老太婆身上穿的可是絲綢,有錢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