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之前幾人被追得像落湯雞一樣狼狽。
此時此景,古廟夜雨,倒是有幾分意境在。
尤其門口墻壁上還掛著蜘蛛網,上面還有只蜘蛛,隨著外面的風雨飄搖著。
闕清月坐在火旁,喝了口熱茶,整個人才總算緩和過來。
元櫻已經將她的頭發整理好,銀絲發帶也順著頭發擺放正位,又小心冀冀地將她額頭兩邊額發向后梳了梳,以免碰到額角的傷口。
條件窘迫。
沒辦法,如今也沒有傷藥。
劉司晨坐在火邊,見著闕家這位千金祖宗,低頭用帕子慢慢避過額頭的傷,按了按額頭其它地方,擦去下車時淋的雨水。
那傷其實并不嚴重,對他們來說,不過就是稍微蹭破了點皮。
甚至都不會留疤。
可在她臉上,怎么就顯得很嚴重,才一會的工夫,看著更加青紫了。
元櫻一旁看著也著急“怎么會傷這么重”撞一下,也能撞出血那這得多大的力道
“都怪我,馬車趕太快了”
闕清月按著額邊吐槽道“你那不是太快,你那就是瘋了。”瘋了似的趕車,百余里,她在車里就像罐頭里的魚,至今想起,都不堪回首。
“殿下。”劉司晨想到什么,低聲與東方青楓商量道“你那兒不是還有御”
東方青楓目光移向這位喜歡胳膊肘往外拐的副將。
不過這次,倒沒有像往常那樣恨鐵不成鋼的冷嗤他一聲。
只是了覷他一眼,從衣襟里摸出了一只碧色的藥瓶,看也不看地扔給劉司晨。
劉司晨立即接住。
趕緊向對面遞了過去。
“闕姑娘,這是藥,擦在傷口上兩日內便能好,保證不留一點疤痕。”
要知道,人的臉面可是很重要的,無論男女,臉上最好不要有疤,女子不必說,男子亦是如此。
王侯將相,豪門貴族,臉若有疤那可是大事,是有損顏面又不體面的事。
“太好了,謝了。”元櫻趕緊接過來,飛快地將瓶子打開。
闕清月看了眼,見其瓶身好似用一塊碧玉所制,玉質溫潤,色濃。
她隨意伸出手指,夾住藥瓶,掀開瓶底一掃,御藥
是宮里的東西
宮內等級森嚴,使用的御制品皆講究位份等級,一只藥瓶都用整塊碧玉雕刻,這樣的御制藥,難道是
碧髓膏那是皇室的東西。
里面的用藥無一不珍奇名貴,是止血生肌的圣品。
皇上用的。
她將藥瓶又放回元櫻手中,看向東方青楓二人,頜首,“多謝了。”
元櫻打開瓶子,果然,一股異香撲面而來。
膏體也不是平時藥房買的那種渾濁刺鼻的黃色藥膏,而是清澈的碧色膏體,隱有異香,透明細膩。
待元櫻凈手將藥膏抹在祖宗傷口上的時候,闕清月“嘶”了一聲。
躲開了她的手。
“你手上什么東西劃到我了”闕清月抬頭問她。
“啊好像是哦,繭子”她練拳的,手上全是繭。
“那我小心點。”說著又要將手伸過來。
見她還要再來抹,闕清月直接反手擋住臉,躲開她“好了好了,可以了。”
“再涂一點。”
“行了”
“祖宗,我手上還有呢。”
“你不要過來”
兩人一個要涂,一個左右躲開地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