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處平日獵人落腳的山洞。
洞內地上還鋪著可以休息的干草,以及墻角一堆干柴。
鹿三七等人松了口氣。
總算不用淋雨了。
在溪水簡單洗漱后,趁著雨未落下,沒受傷的鹿三七負責獵物,他去周圍溪邊林中轉了一圈。
很快找到了晚飯食物,秋天,正是萬物皆肥美的時候,尤其這種林子多的山脈里,不但草木肥茂,兔子也肥,野雞也肥,身上一捏全是肉,就連溪里的鯽魚,也肥得很。
他隨手幾根銀針,就將兔子野雞三條肥魚串一串,砍了些枝條,一起拎回洞內。
劉司晨剛把柴火升起來,見他帶了一大串食物回來,樂道“行啊,你這手暗器本事,天生是把捕獵的好手。”
“錯”他將食物扔到洞口,一展扇子“是暗殺的好手。”
“呵,都一樣”
“那可不同。”他邊說邊看向洞內,竟然只有劉司晨在“他們人呢”
“哦,出去了。”
他腿受傷,以前探路這事都是他干的,這次只能殿下去了,周圍是否有人跡,一行人有沒有尾巴跟著,都需要查探清楚,若再次被人包了餃子,那可就麻煩了。
闕清月安靜地坐在一棵倒下的枯木上,一只手臂放在樹干上,斜倚著望著四周。
元櫻就在她旁邊,對著一堆拔出來的木頭,拿刀左劈右劈,不一會,就用搓好的草繩,與一些臂粗的木頭段綁出了一張單人床,她手腳麻利得很。
剩下的木頭,她還順手綁出兩只木凳,雖看著粗糙,但不妨礙坐著。
周圍起風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闕清月無聊地伸手撩開被風吹起的劉海。
綁繩子的元櫻立馬接道“漫天瑞雪兆豐年。”
闕清月笑了下,看向她“誰教你的”
“我小時候聽村里老人講的。”
闕清月笑罷,望向四周。
然后又看向賣力的元櫻“你還受著傷呢,差不多行了。”哪有在野外,還要打張床睡覺的。
“不行,山洞常年不見陽光,地上石頭寒涼,你睡那么涼的地方,肯定會生病。”祖宗不像她,她氣血旺盛,能吃能喝,百病不侵。
祖宗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住在太守府里,有時天突然涼了熱了,就容易病倒。
現在出門在外,她更得注意些。
綁個木頭床不費什么事。
到時候,在上面鋪上一層溪邊割好的柔軟干草,再鋪上錦緞,給祖宗睡覺用。
“元櫻。”
嗯”
闕清月望了望天,提醒道“再不回去,就要下雨了。”
“啊。”元櫻一時忙忘了,抬頭發現,雨點已經開始落了。
“那走。”她一把將床拎起來,扛在肩上,提著兩只凳子。
順手拉著坐在那里,側倚著樹干的祖宗。
闕清月起身時,手拎著衣擺,剛把另一只手抬起,元櫻立馬將肩膀湊了過來,闕清月看著她,笑了下,將手輕放在她肩膀上,靠著她慢慢往回走。
老天憋了一天,終于哭了。
好似有人用盆往下潑水般,傾刻間,瓢潑大雨嘩嘩落下。
洞口像個水簾洞,還好這處獵洞地勢較高,不用擔心雨水倒灌。
洞內很黑,只有火堆的光亮發散四周,將周圍石壁映得影影綽綽,視物沒有問題。
有這堆火,幾人烤得全身暖洋洋。
深秋的雨又涼又寒,陰冷潮濕,野外只有火才能解這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