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原本的柴火足夠用,火中放入幾塊粗圓干木,可以燃許久。
闕清月坐在凳子上,手放在袖子里,看著元櫻往做好的木床上,放了厚厚的軟草,又從箱子里取出淺藍色錦緞鋪在上面。
她看了眼火邊,然后摸額頭,擋著臉低聲提醒道“差不多就行了”
畢竟在外面,太講究了容易被人說嬌氣。
“快了快了。”
元櫻轉身便將箱子里的一塊薄的淺色印花緞,搭在了她扛進山洞的兩根衣架上。
正好遮住那張床。
闕清月見著,不由地撐著額頭,擋住臉,不再說話,她目光只看著元櫻一舉一動。
心想,自己這愛嬌氣的名聲,估計是要焊在身上了。
撕都撕不掉了。
坐在火堆旁看著火的三人,往火堆加些柴木也準備休息。
東方青楓先看了眼印花錦緞,沒什么反應,只將手里一塊木塊扔進火堆里。
劉司晨見著。
平時在一起還沒覺得,現在掛著緞子
“殿下,咱們一路都守君子之禮,她這是不信任我們嗎”他湊東方青楓旁邊,低聲問。
東方青楓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支起,手臂閑適地放在膝上,坐在最坐邊,劉司晨與鹿三七在他旁邊,兩人目光還互看了下。
鹿三七搖著扇子道“可以理解。”
“我們。”他用扇子指了指三人,“畢竟是三個男人”
東方青楓睨了他那扇子一眼,表情淡淡。
劉司晨則拿根枝條在火里打了兩下“你拉倒吧,我們幾個以前破廟里都睡過,現在就因為多了你一個,人家才擋上的。”
“防得是你,懂不懂”
他給了鹿三七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反正不是他們的問題,有問題就是鹿三七的問題。
鹿三七手握扇子,笑著扇了扇,“行。”說著將旁邊裝兔肉的葉子扔進了火里,激起了一陣煙。
外面的雨還在下著。
洞口很快被打濕。
火堆因加了柴木,燃得更旺,火光映在錦緞面上,忽明忽暗,映出朦朧的身影。
闕清月之前已經洗漱完,現在站了起來,元櫻將床鋪好,她才在床邊坐下。
腳傷不過是崴了下,鹿三七會一點岐黃之術,尋了一種活血的草藥,元櫻幫她敷上,感覺好多了。
她坐在那兒,望了眼那塊緞面,又看向周圍石壁,這才將手放在腰封上,她的腰帶大多是腰封,較寬,睡覺帶著它不舒服,必須得拿下來,于是手摸到后面,解下來。
將腰封遞給了元櫻。
三人本來圍坐在火堆旁,都沒說話,眼睛盯著火,聽著錦緞后面元櫻與闕門祖宗的說話聲,才瞟了一眼。
這解衣的動作,雖然只是解了腰帶而已,沒做別的,但映在緞子上,外面三人
開始坐立難安。
東方青楓微收下頜,目光看向旁邊的劉司晨與鹿三七。
“咳”他壓低聲音提醒地咳了一聲。
這明顯的聲音一出,二人才反應過來,劉司晨見主子看向自己,他立即道。
“呵呵,突然覺得困了,睡覺睡覺。”劉司晨挪遠了一點,在干燥的草鋪上,說躺下就躺下。
鹿三七見東方青楓又看向自己,他也識實務,順著劉司晨的話道“也是,不早了,該睡了。”說著將手中銀扇合了起來,看看周圍。
將自己包袱往枯草上一放,枕在頭下,側躺在火邊。
東方青楓倚著石壁,刀放在一側,這才閉上眼睛。
“你們先睡,我守夜,下半夜換人來。”
“劉司晨受傷了,下半夜我來守吧,你到時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