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她搖了搖頭,“真是麻煩啊。”族人多,做事是方便,但有時候人多,也是一種麻煩。
“呵呵。”族長闕金寶見闕清月只說麻煩,沒說反對,知道她這算同意了,于是坐在那兒摸著肚子笑了。
隨即又關心道“白衣是累了吧一會我讓廚房給你做點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點心,晚上好好休息,明日族里還有些人要見一見,到時你忍忍,待開完族會,我就全將他們打發走,煩人,這些人,呵呵,這次真是累到我們的小寶貝,不是,累到我們的小公主,不對不對,累到我們的小白衣了”
闕清月忍不住笑了,這位族長,還跟以前一模一樣,私下特別愛叫她小寶貝,小公主。
那時還好,她才幾歲大點,經常被族長抱著逛街園子,可如今,她已長大成人。
她理好衣服,站起身,回首看向他,同樣戲言了句“金寶叔叔,那我走了。”
說完,也不等闕金寶相送,低頭笑了一下,邁步離開了屋室。
第二日一早,元櫻咽了口吐沫,鹿三七不好進祖宗臥室,在外頭可以不講究這些,祖宗的房間他們三人說進就進,不拿自己當外人,但現在,是闕氏族地,規距著呢,鹿三七一早去京城逛了。
元櫻沒去,她坐在闕清月不遠,緊張地將手心往衣上蹭了蹭。
她
終于知道為什么路上時,祖宗老說她糙。
看著眼前的陣仗,她這一路還真委屈祖宗了,好在伺候了祖宗三個多月,妝發上祖宗從未說過啥。
她看著坐在梳妝臺前的祖宗,八個族人圍著她轉啊,轉了一早上。
這八人都是族里的小姑娘,都有自己擅長的絕技,要么會搭配衣衫,要么會梳頭,有的會上妝,還有專門打理衣服的,還有擅廚藝茶藝的,以及打掃房間等。
元櫻看著那個打理衣裳的,昨晚上用一種十分柔軟的毛刷子,沾著水,輕輕地刷著祖宗今日一早要穿的一套衣衫,細細地將衣衫上所有褶皺的地方刷了一遍,然后放置離暖墻近的地方,一件件,搭在衣架上,一夜過去,那些褶皺的地方全開了,而且這樣掛著衣衫自然,沒有壓痕。
一大早幾人就服侍祖宗穿上了。
衣衫的風格與祖宗平時穿的不太一樣,在路上時,祖宗多是自然穿戴,以方便為主,雖然比旁人多兩件,但大多是常服。
但在族里,常服是在室內穿的,出門,祖宗有專門的裝置,里面綢緞軟衫,外面那件,布料會厚實一些,尤其肩膀位置,明顯幾層縫制,一放到肩上,肩膀立即變得板正挺直,順著肩處帶著彎曲的弧度,看著就有架勢,有一絲絲老祖的風采。
更不提那腰帶,袖子,極致優雅,袖子幾乎長到拖地,坐在那里好看得緊,站起來也好看,當真是微微一動,衣衫層疊,優雅極了,這就是幾百年的家族,流傳下來的,優雅的感覺。
這一套衣衫便穿了半個時辰,其間還有一個最擅長針線的女子,一邊試穿一邊為祖宗改衣,手腳飛快,邊穿邊改,據說這套早就做好了,就等祖宗回來穿,哪里不合適,當場立即改,當真是量身訂做。
衣服終于穿完,就開始弄頭發。
元櫻像沒見過世面一樣,看著那女子在梳頭,她以前給祖宗打理頭發,也是很細心的,梳順,挽起來,將發轉圈綁一綁,再簪上。
祖宗知道她不會別的,也沒強要什么別的發式,就讓她梳她擅長的,她覺得梳了三個月,手藝越來越好了,也梳得可光滑了,技藝練成,如今再一看,媽呀。
她那手藝,得虧祖宗天生麗質,頭骨長得好,皮相長得好,頭發長得好,怎么梳都好看,否則,有一處缺陷,當真是災難。
只見那女子,仔細到,每一層的頭發,每一根頭發,都要平空凹出一個形狀來,本想梳高馬尾,但那太像闕朝歌了,祖宗怎么可能像她
她拒絕,最后還是梳以前常梳的,將頭發上半部分發挽起,下半部分披在身后,然后那女子,當真巧思,用一種香噴噴的不知是什么植物熬制出來的水,輕輕刷在發絲上,然后發絲就聽她的手擺弄,想弄出什么形狀,就能弄出什么形狀,還不會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