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關上石室的門時,瞄了眼對面墻上那巨大的大聶江山圖,不知為何,他每次看到這幅圖,都覺得不舒服,所有人都說它好,但他卻覺得,這不像是大聶江山圖,倒像是一幅幽冥地府,否則怎么大聶江山一片墨黑,如人間地獄,還冒著綠油油的光,真是瘆人啊,他急忙把門關上了。
除了國師,誰敢在文嬰帝面前說
實話,如今就連國師也保留二分了。
太監快步跟上文嬰帝。
文嬰帝回寢宮的路上問道“宴會結束了”
“皇上,半個時辰前結束了。”
“嗯,太子那邊呢”
“太子在您離開后,便返回太子府,一直沒出來,據說,身體確實不太好,又叫了御醫。”
文嬰帝哼了一聲,提起太子,他心有不悅,別以他不知道太子那些年在后宮搞得小動作,將手伸到了他的后宮里,文嬰帝能忍受兒子間爭鋒,不怕皇子虎視眈眈色爭皇位,就怕他是個軟腳蝦,但是,太子把手伸到他后宮嬪妃身上,甚至墮他龍子,以為他這個父皇是瞎子,還是聾子
他留著他的太子之位,不過是暫時讓他占著位置罷了,若廢了,群臣又要催他立太子。
那太監將幾個皇子的行程與皇上說了一遍,最后道“還有九皇子。”那太監道“九皇子中途與闕氏那傳世祖離開了泰安殿,去了后面的竹林小屋,待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哦”文嬰帝回頭道“就是那個,他一路從羅煞城護送回來的闕氏女子”
“正是,皇下今晚宴會上還見過她,問起她。”太監道。
“朕記得,記得很清楚,是個貴氣的女子。”文嬰帝回想著那姿容。
坐在殿下時,那女子雖面容還有些稚嫩,年紀不大,但捏著衣袖,慵懶從容,身姿迷人,抬頭時,靈動明媚,蘊含著萬千風韻,真是讓人錯不開眼啊。
劉司晨發現殿下自從上次宮宴后,竟然一改往日板著臉,抿嘴,吊眼角看什么都不順眼,想踢一腳的模樣。
這些時日,殿下他,開始聞雞起舞了早晚鍛煉,早上練力氣,晚上練刀,勤奮得很
軍營時,雖然殿下也要早起巡視,沒事練練刀法,但畢竟他們殿下是天才,隨便練練就可以了,現在竟然刻苦起來,一大早便在院子里一人練功,練臂,練腿,院子里早就按殿下要求,靠院墻擺了一溜石鎖,重量各有不同。
邊境的武者,以及軍兵必練的功法,就是軍中七十二絕技石鎖功,可練全身之力,強身健體,力大無窮,劉司晨本就起得早,他起來時,殿下練了兩個時辰。
只見殿下扔下手里的石鎖,穿著薄薄一層玄色衣衫,滿頭是汗地走進中堂。
“殿下。”劉司晨道“早飯我特意讓廚房的人做了藥膳,補腎陽的”這是殿下吩咐的,要補陽。
但這男人腎陽補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殿下他又未成婚,府里連個女子都沒有,這,真的好嗎好在殿下天天早晚鍛煉,倒也能泄一泄身體里的火。
并且明顯感覺到,殿下再沒有前些日子的陰沉,恢復了以往的揮灑自如,天生驕子的模樣,自信得很。
洗漱后,東方青楓直接換上鎮伏司指揮使的錦衣官服,玉帶,腰掛斬龍刀。
他晚上睡得很好,果真如白衣所言,他與體內煞蛟,是此消彼長的關系,
他強它便弱,這幾日都未出現在他的夢境里。
他身上的官服,是宮里越夜趕制,乃是赤金兩色,腰間系麻花式的黑色官帶。
衣袂金線繡有龍鳳,頭戴云紗冠。
東方青楓走出來時,劉司晨望了一眼,殿下本就高,帽子一戴一張俊臉帥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