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要去了解一段孽緣,等著我。”她瞥了三人一眼,說完,身影頓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天際。
三人見神尊離去,鹿三七手搭上了金寶的肩膀,搖著他道“族長大人,看來,收去我們的神格法力,把我們像凡人一樣抹去記憶,再丟進凡人肉胎之中,我們與那些凡人,也并無不同,這仙不好做,人關亦難過。”
金寶道“呵呵,三七,所言極是,我在仙界吃的苦,在人間,又吃了一遍,可惡”天天賺錢,累死他了。
云纓將萬棱錘扛起,看向他們“還說呢,你們倆倒先一步走了,最后三年,你們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嗎”想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舉目無親,神尊也只是一塊碑。
“好了,別哭了。”鹿三七道“走,帶你們去吃好吃的,我們就去那魔界逛一逛,聽說,魔界的美味,不輸仙界。”
一聽到吃的,云纓眼睛都大了,立即拿下錘子,跳著道“好啊好啊,吃東西去,我要吃肉,多多的肉。”
“行,龍肝鳳膽,隨便你點。”
“我還要吃仙鹿肉。”
“滾”
三人哈哈笑鬧,吵嚷著,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化為三道光,你追我趕向魔界而去。
東方青玄回歸神位,通曉前因后果后,比人間萬念俱灰,好不了一點兒。
他發現自己仿佛是個笑話,他出身仙界,卻背叛仙界多年,身為魔尊,又洗去了真魔之氣,不
再是魔尊。
一時間,他無法面對自己久遠的青龍神君身份,不愿回歸天庭,又無法再融入到魔族之中,此時的他,是仙族人。
好不容易在人間,有了至愛,卻發現,這個至愛竟然是那場仙魔大戰,扭轉戰局的對手,二人在那場大戰中,打得你死我活,因對方身消魂隕,進入輪回。
在凡間,相遇了,相愛了,一同死在那小河邊。
可如今這份情,如燙手的心,無處安放。
他到底是仙,還是魔他愛的人,回歸后,是怨他,還是會后悔是想見他還是離開了,永不相見,他不敢去想,更不敢細想。
只能尋一魔族好友,找了住處,放縱自己在房間中,喝著魔族最烈的酒,試圖灌醉自己,連喝十幾瓶,喝得醉醺醺。
然后倒在床上,雙眼迷離地望著洞頂,他笑了一聲,酒,無論在人間還是魔界,都是解愁的良藥。
他閉上眼睛,也許睡著了,一切就忘了。
魔族所居之處,不同仙界,二者,一個在九天之下,一個九天之下,環境不同使魔族人多居于魔洞中。
一道白光,闕清月站在陌生的魔界洞府中,這處洞府布置的倒是頗為奢華,魔族的這種天然與奢侈渾然一體的住處,確實有一種耳目一新,獨特的美感。
就像這處魔洞,黑石嶙峋,未加絲毫修飾,卻掛上人魚族最美的鮫綃紗,薄如蟬翼,銀光粼粼,風一吹動,層層疊疊,猶如銀河般浪漫。
綃紗盡頭,一偌大打磨光滑的黑色天然石床,石床上躺著一身材頎長的男子。
闕清月看一眼,便知是他。
她身著白衣,腰間一條金絲腰帶,邁步走過去。
洞外有魔族人正在貪歡逐樂,傳來陣陣靡靡之音,她在此音中,伸手掀開銀色綃紗,免得頭上的發冠,勾壞了如此貴的銀紗,她走向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