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也不理了該砍頭”
“必是都統身邊之人,回來報告軍情的,遲遲不進城,也不怕延誤了敲軍棍”
一個人罵,很快變成了幾個人一起罵,直到守城的軍官上了城墻,看到這幾個守軍湊一起在那激情辱罵。
“就該早些關城門”守衛正大聲嚷嚷,“將他堵在城外”
“那不是更便宜了他”
軍官就皺眉,“你們這是胡沁些什么呢”
一圈的小兵就圍過來啦,“都頭北面有二十幾人擁著一個軍官過來了看著是回來報信的,卻只知歇在那吃酒,不知進城”
“可見過那人面孔”
“不曾必是完顏都統身邊的人”
軍官就低了頭在那琢磨,軍中的規矩是找人給他們抓回來,打幾下,罵一頓,可人家要是完顏銀術可身邊的人怎么辦
正在這琢磨,那邊有歌聲就飄出來了。
那個郎君在唱一首女真人的歌,周圍的幾個士兵在那敲碗拍桌地打節拍,一個年輕婦人在棚子里跳舞,跳得并不算合拍,但周圍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這一幕落進守軍的眼里,就算是確鑿無疑了。
軍情是不敢懈怠了的,不能真等著天黑關城門給人家扔外面,可人家連女真人的歌都會唱,那個一邊唱一邊搖頭晃腦,手舞足蹈的樣子,就算不是祖傳的女真太君,至少也是個渤海太君惹不起
再看看守城的是什么人呢城中只有幾個女真人,剩下的都是牢城軍他們原本是俘虜和囚徒出身,見什么渤海人奚族人都要低一頭,何況這樣一個貴族郎君眼見著比他們種姓高,這也惹不起呀
軍官就小聲道“等他酒足飯飽了,還是請進來,客氣些。”
年輕郎君見到婦人跳過舞,就微笑著請她坐下來,將桌上的飯菜推過去些。
“你且先吃些,”郎君說,“我看你跳舞時一直往這看。”
話語這樣溫柔,小婦人忽然就紅了眼圈,趕緊埋頭吃飯。
郎君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忽然說,“天色將晚”
“且不晚呢”一個士兵央求道,“還能再歇一歇”
郎君醉醺醺地笑了。
“打量我不知道你們心里那點盤算那就搬些柴來,生個火,再樂一樂”他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金燦燦的小東西,“柴錢”
城中的守軍就是此時來的,走近了些,還能聽到郎君哼哼那首女真人的歌。
“郎君的歌,真好聽。”一個為他斟酒的小二說。
“嗯,”郎君說,“是我一位好友教給我的。”
守軍那兩個小兵聽了這話,腳步就更輕了些,聲音也更軟了些。
“郎君,天色將晚,還是入城休息吧”
郎君轉過頭乜了他們一眼,醉醺醺的臉色就冷下來,“賤奴”
小兵趕緊低了頭,“小人也是得了令郎君勿怪呀”
至于查驗這個軍官的腰牌
查當然要查,可也不一定非要他們倆查吧查完人家不高興劈頭蓋臉一頓鞭子,倒霉還不是自己的
不如讓城門的守軍去查腰牌,與他們是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