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議事廳陷入沉寂。
上條夏安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面無表情。
咒監會看他這副神情,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甚至有些后怕。
幾個最會見風使舵的高層已經開始思考,這件事是不是再商議一下。
仔細想想,山口野吉做的這些事,確實值得一個死刑。
上條夏安指著地上的頭“你們要這顆頭干什么莫非除了死刑之外,還有其他判決方式”
“接下來這幾天我要跟隨捕撈隊處理富江尸體,比較忙,沒工夫回來處理他。鑒于他的死刑只有我能執行,所以趁今天我在這里,直接宣布你們的判決吧。”
“你”坐在中間的高層氣極,“注意你的態度上條特級咒術師”
“難道我剛才說的有哪些不對嗎”上條夏安瞇起眼睛,“你們難道能夠執行對他的死刑還是他的危險程度不值得現在宣判他復制了富江的術式,危險程度與富江是一樣的,難道不應該跟富江的待遇一樣,以最快速度進行消除”
“不,你誤會了。”另一位高層見事態不對,趕忙出來拉
架。
他和顏悅色地對上條夏安解釋道“山口野吉的罪行當然值得死刑,只是從判決到處刑,總要有一個流程,所以今天你將他交給我們就好,我們事后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哦,原來是這樣。”上條夏安不露聲色地回應道。
他現如今感到一絲不對勁。咒監會這些人好像真沒打算立刻處死山口野吉。原本以為,因為自己是五條老師的學生,所以咒監會是在故意折騰自己,沒想到對方寧愿放下姿態哄他也不想判處山口野吉死刑
這些人想用利用山口野吉做什么
上條夏安腦海中閃過各種不好的想法。復制術式、富江術式、實驗體
富江術式中的每一個分身都是獨立的個體,如果山口野吉的分身也具備這一特性,咒監會想借此宣告其分身“無罪”
開玩笑,先不說富江每一個分身都有與本體一樣的劣性和行為模式。就算分身再怎么“獨立”,都也只是“術式”,每一個分身都代表山口野吉本人,他自己“忘掉”了罪行,難道法律也會遺忘嗎
即便是普通人的法律,罪犯失憶也依然會依法定罪。
只要分裂一次就抵消這么多條人命這毫無道理。
那名高層見他語氣平和,以為自己的懷柔政策有效果“放心吧,把犯人交給我們,我們一定會做出最公正的判決。”
上條夏安微笑著“那我就放心了,這顆頭現在交給你們。”
他彎腰,右手拎起那顆頭顱。
山口野吉也許是察覺到死亡的危險,再生速度都變快了,此時脖子的橫切面上,已經長出皺皺巴巴的、比剛出生嬰兒還要小的身軀。
被上條夏安拎起來后,他原本不斷扭曲的身軀靜止不動了,眼睛圓睜,只剩驚恐。
“哦呀。”上條夏安發出一聲急促喊叫,臉上有些“驚慌”,他愧疚地看著面前的高層“我忘記剛才把手套摘下來了。”
他把已經真正意義上成為一顆“頭顱”的山口野吉扔給屏風后面的咒監會高層。
“我這也算是不慎力量失控犯下錯誤吧。”
“反正他早晚會被判死刑,你們既然那么大度,應該不會介意我這點小失誤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