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比賽結束,十六夜還是沒能想出半點名堂。要不是聽到兩隊的隊員大聲喊出的“多謝指教”,她說不定真的會在球場旁站上整整一晚上。
比賽結束了哦對,還不知道比分呢
后知后覺地這才想起了自己的觀眾身份。
雖然過程中完全沒有參與,但要是到了最后還是零存在感,未免也太尷尬了。
趁著誰也不注意的當口,十六夜飛快地瞄了一眼比分板。
滿滿打了三局,烏野以微弱的優勢勝出。
這會意味著什么嗎
十六夜感覺自己的大腦徹底被搗成漿糊了,徹底轉不動。她索性放棄了思考,只盯著地板上的裂縫。似乎感覺到二口瞄了她幾眼,但她實在不敢回以視線。
咦。不對。
為什么她要表現得好像一個出軌的女人,明明她還什么都沒有干呢,所以也根本沒必要尷尬呀
這么想著,十六夜總算能抬起頭了,堂堂正正般對上二口的視線。
如此光明正大,反而讓二口有點別扭了。他飛快別開腦袋,轉頭和隊友說著什么。
不知應該說是情理之中還是意料之外,今晚十六夜和他連半句話都沒有說上。或許這也是一種幸運吧。
“今天的比賽出現了兩次失誤。”
倒是影山主動來和她說話了。
“不好意思。”
“為什么要和我道歉”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十六夜忍不住想笑,“就算有失誤,也很正常吧贏了就好嘛”
“你第一次來看我比賽。盡可能的話,我還是想要避免失誤。”
“完美主義嗎那影山同學在學習方面的失誤已經被我看過好多次了喲”
十六夜微微揚起下巴。這番毫不留情的指正,讓影山倏地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著明天的考試一定會努力之類的話,希望他是真心這么想的。
比賽結束,繼續叨擾也不好。十六夜本來還想著是不是要最后幫忙收拾一下場地以寬慰一下今日飽受摧殘的她的良心。但接下來排球社好像還要繼續訓練。
在訓練的場合,身為外人的她繼續待著就顯得有點不太合適了。
乘上回家的電車,疲憊感驟然涌上。要不是心中的道德感還在阻攔著她,她覺得自己真的會橫躺在座椅上,懶到融化在無人的電車車廂內。
這股懶洋洋的疲憊勁頭在走出電車后驟然消失,卻不是因為她有多么自覺或是多么勤奮。
而是她在對向到站的列車里,見到了二口。
已經記不起伊達工是什么時候告辭的了,但既然能在這個地方再次碰上,這也不失為一種殊途同歸。
此處可就不是排球場那般具有距離感的地方了,要是再什么都不說,只會讓氣氛變得更加不可描述。
僵著臉,十六夜勉強擠出了一句“晚上好”。
她其實也沒奢求二口給出什么特別的反應,可他只是微微頷了頷首,幅度渺小得差點看不真切,這未免也太糟糕了
早就警鈴大作的內心拉響了更加可怕的警報聲。十六夜心虛到根本不敢去看二口,盡管一如既往地和他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彼此卻連半句話都沒有說過,凝重的氣氛格外僵硬。
是不是該由自己說點什么呢比如今天的天氣之類的,雖然現在天已經黑得連星星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