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等著安源說噩夢的安虞舟“”
“小壞蟲。”
沒忍住屈起手指,安虞舟不輕不重敲了一下安源的額頭。
被敲了額頭的安源不躲也不閃,他眨巴眨巴眼睛,半晌后,重新把自己的臉埋了安虞舟的懷中。
雄父身上有一股淡如雪蓮的清香,那是曾經陪伴了安源將近十個月,令幼崽安心的氣息。
在安源還是一顆蟲蛋時,便是這股氣息環繞在他的周身,把安源一顆里緊緊的包裹住,讓蛋里的安源溫暖又舒適。
等到安源破殼時,也是這股氣息在小心翼翼的圍繞在他,指引他破出蛋殼,伸出小小的觸角顫顫巍巍的感受外面的世界。
如今這股從在蛋里便感受到的氣息又充斥在了安源周身,做了一夜噩夢,又大哭了一場的他,自然在這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里放下所有戒備,沉沉睡了過去。
懷中小雄蟲均勻的呼吸聲很快傳來,安虞舟與德洛斯對視一眼,將安源輕輕抱起,放在了床鋪上。
小雄蟲才做過一次噩夢,擔心對方又陷入一次夢魘,安虞舟并未離去,而是守在安源床邊,他也沒讓德洛斯閑著,支使著對方去了樓下,拿來一片退燒貼,貼在了安源微燙的額頭上物理降溫。
有雄父守在身邊,這一次的安源,脫離了夢魘,在好夢之下,安穩的睡了過去。
因為擔心安源,同時也想讓疲憊的小蟲崽多休息幾日,安虞舟因此向伊諾蘭卡學院請了三天的假。
所以假期結束的安源,在第四日一早去往教室時,剛一入門,周身便圍了一大堆的雄蟲,一只只都睜著大又圓的眼睛,好奇而擔憂的望著他。
“安源,你怎么請假啦”
“你生病了嗎安源,你請假了好久呀,我們整整三天都沒看見你,大家問艾爾,艾爾說他也不知道,你沒有和他聯系,安源,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嗎還好嗎”
一只接一只的雄蟲出聲道,一個挨著一個。
班級不過二十來只的雄蟲,大家自入學以后便一起相處了將近兩年,因此整個班級都關系要好,對彼此知根知底。
如今班上請假了一只蟲,大家自然不免關心起了安源,只是他們都沒想到安源的假是對方的雄父安虞舟請的,一群蟲因此都不清楚安源請假的緣由,期間發給安源的信息也石沉大海,沒有回復,當然擔心得不行。
對方一來,便一窩蜂圍了上前,七嘴八舌的詢問。
安源知道他們是在關心自己,很快搖了搖頭,“我沒事啦,就是這幾天有點累,才讓雄父幫我請假啦。”
“有點累呀”
好幾只雄蟲聞言一起“噢”了一聲,他們顯然不覺得安源因為“疲憊”一事請假有什么異樣,對方言罷后,又三三兩兩說起話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請假這么多天,大家都很擔心你。”
“是呀是呀,以后覺得累了,請假也要告訴大家一聲呀,至少告訴艾爾嘛,不然艾爾也不知道,我們更不知道呀”
他們說著說著,大有一副要叉腰訓斥起安源的模樣,安源連忙擺手,說了一聲“知道啦”,又從一群蟲中央擠了過去。
“要上課了,你們還不會座位,等下來的老師可兇啦。”
等下來的老師確實兇,一堆雄蟲立即噤了聲,快步跑回自己的位置上,一堂課結束后,安源還在課桌上發呆,沒想艾爾在這個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將他偷偷拉了出去,來到鮮少有蟲經過的走廊上。
“安源,你昨天真的只是不舒服嗎”
雖然他們一個班級都是關系很好的蟲,但這相互之間的關系,總分一點深淺,艾爾就是安源關系比其他蟲深一點的朋友。
如今艾爾問起,靜得聽得見風過榕樹的颯颯響聲的走廊上,安源怔了一秒后向著樓下郁郁蔥蔥的林木望去,好一會兒出聲道,“不是。”
“我就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