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荒殿一覺得自己以前可真是個溫柔的好策劃。他沒穿之前在研究所設計的那個廢案,就沒想著給玩家上上難度。
他可真良心啊。
可惜他設計的那款游戲,是沒有見光的那天了。
你是這么說,但現在不是玩得挺起勁的
系統很少這樣有興致跟他聊天。
不知道是不是荒殿一跟它混熟了,自己話也多了,系統也就被他勾起了跟他搭話的欲望。
“我不一樣。老玩簡單的游戲多沒意思我這人跟彈簧一樣,你越往下壓,頂起來的勁就越大,失敗得越狠,摔得越慘,腎上腺素飆得越高。”
“策劃給我上強度,折磨的時候難受是真難受,通關的時候爽也是真爽,那一刻能爽到你天靈蓋上,這東西體會過一次就容易上癮,”荒殿一笑道,“你沒有腎上腺素這玩意,估計是不懂,上頭的時候就是給我脖子砍了,還留口氣,腦袋連著筋皮,估計我都感覺不到疼。”
就為了那一秒的腎上腺素,他就敢把脖子主動往刀下伸。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從來沒聽你說過這些
荒殿一“那當然了,你不知道,我穿越之前身份有點敏感,這話別人說沒什么,我說天天圍著我那幫研究員能嚇死,我有個風吹草動,他們都容易過度緊張。明明我也沒干過什么壞事。”
他以自己理智的分析來看,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么不對。
但研究員特別怕他走極端。
像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一般情況,荒殿一是不會輕易跟人說的。要不是話趕話聊到這,對方還是系統
這種特殊的存在,他也不會說的。
穿越過來之前,因為被檢測出犯罪值居高不下,他幾歲就被關進研究所。名義上是行為和心理矯正,實際上是以他這個特殊情況做研究。
研究員特別喜歡研究他的心理,想知道他是怎么默默變態成潛在犯的。基本上不管他們怎么問,荒殿一都不會真跟他們吐露心聲說實話。
荒殿一“要我說,那個檢測器絕對是出毛病了,給我的檢測結果弄錯了。只是有犯罪值檢測在先,我的發言就得注意點,容易讓人產生不好聯想的,還是得少說。”
“有些話從我嘴里說出來,難保不會讓看著我的研究員多想,給我本來就看不到盡頭的刑期再追加個不知道多少年。沒必要。”
他是不介意讓人關著,問題是他們越關他,越是對他的存在遮遮掩掩,就顯得他越不正常,時間一長,他在某些真變態群體里,就莫名其妙變得很有吸引力了起來。
研究所搬到哪,那幫人追到哪。明明是真變態真罪犯有問題,他們追在他屁股后面襲擊研究所,想把他搞出去,是他們不對,次數一多,弄得研究員反過來覺得人是他故意招來的一樣。
他可真是太冤了。
他們也不看看,他犯罪數值那么高,他什么時候真犯過罪。
犯罪的,那不都是別人么,跟他有什么關系。
荒殿一忍不住吐槽“但凡他們坦坦蕩蕩別藏著我,讓那些愛襲擊研究所,跟飛蛾撲火一樣往我身邊鉆的人,真跟我接觸一下,發現我就是個普通的正常人,自然就不會再追著我跑了。”
“可惜,這么簡單的道理,研究所里的人死活不懂。”
就知道帶著他跑,有什么用。
系統神奇的沉默了一會兒。
我覺得在這件事上,我沒法附和你
“什么事”
人的自我意識和主觀思考
“簡單點說”
你的腦回路很正常這件事
“”
我覺得你可能有一種比較特殊的情感障礙
“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