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無數場合見過無數次的黑發男人坐在衣服堆里沖他一揮手“回家啦”
琴酒“”
他青筋暴起,終于忍無可忍,從腰側抽出手槍,用力抵在對方額頭上。
雖然知道把他炸成煙火都能原地復活,子彈更沒什么作用,但起碼在烘托情緒上能起到作用。
“哎,居然這么生氣嗎”卡斐看了一眼面前銀發男人的表情,也沒管抵在自己額頭上的槍口,自顧自嘆了口氣,“不就拍個廣告嗎拍廣告怎么你了”
室內尚未來得及開燈,所有光源來自于高層公寓外面的霓虹和路燈,琴酒瞇起眼睛,墨綠色的眼眸在陰影中只留下冷意。
如果不是兩人知曉彼此的身份,這一幕從外面看來像是血腥殘酷的滅口。
衣柜里成堆的冬季厚衣和黑發男人團在一起,他的臉在衣服遮擋和光線原因中褪去了往日的凌厲,讓站在外面的人有種自己處于強勢的錯覺。
琴酒從懷里掏出難得沒有被換的煙,咬住尾端,從煙盒中抽出一根來。
他之前習慣性用一個私人訂制的金屬煙盒,將煙管從原本的包裝中挪放進去,不過前不久那個已經因為板栗事件被頂頭上司扔了,現在只有最樸素的原包裝。
上面還印著一排亮眼的大字吸煙有害健康。
琴酒對這些一直嗤之以鼻,畢竟有煙癮的人從來不在乎吸入的東西會對肺造成多大損害,就好像
他點燃煙管,室內亮起猩紅的火星。銀發男人垂眸看向衣柜里那位有恃無恐的boss,開口道“為什么他們還在。”
“他們”卡斐揚了揚眉毛,“啊你說波本他們。我叫回來的,他們的工作還沒有做完,回來再多干幾天活也無所謂吧。”
琴酒聞言嗤笑著評價“一群小動作不斷,惹人厭煩的老鼠。”
冰冷的視線寸步不離地落在那人臉上,沒有放過一絲一毫表情“你在刻意縱容他們。”
“或許”卡斐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他用手撐著衣柜下沿,準備借力從里面出來,誰知道面前的人卻先一步關上一側的衣柜柜門。
原本寬敞的出口只剩下一側,剛好被琴酒高大的身形嚴嚴實實遮住,男人隨意握著手槍的那只手搭在門上,阻斷了唯一的通路。
他像一匹終于嗅到血腥味的狼一樣窮追不舍,半點都沒有要松口的意思“你在縱容那些老鼠繼續接近組織,用各種手段套取情報。你也在縱容那些警方的狗一點點撬動組織的根基,至少是烏丸蓮耶打下的根基。”
絲毫沒有自己直呼前任boss大名的意識,琴酒冷笑起來,犬牙在黑暗和不知名的反光中顯得異常鋒利,如同帶著硝煙和血腥氣味的子彈。
“覺得好玩,不屑于失去興趣的人手下的勢力,所以不在乎那些虎視眈眈的警方,還是說”
帶著戾氣的視線從上方冷冷掃下,琴酒想起曾經那個恐怕完全和真相重合的猜測。
為了所謂的有趣,卡斐這個不老不死,甚至能夠穿越時空的怪物放任烏丸蓮耶篡奪了原本屬于他的權柄,甚至將他在地牢里囚禁了四十余年。
銀發男人語氣里滿是諷刺“還是,你想在公安的監獄里,再慢慢品嘗一遍被人類關押的趣味如果你喜歡這種身陷囚籠的樂趣,我倒是不介意代勞。”
朗姆曾經評價,琴酒的忠誠從來不體現在言語上,的確,不管是他曾經的言行,還是現在面對boss毫不客氣的態度,都足以被打上野心的標簽。
這種呼之欲出的野心在此時此刻卻好像并沒有觸怒最忌憚叛徒的上位者,灰藍色的眼睛里只有閃爍著的、永遠捉摸不清的笑意。
卡斐托著下巴看他。
只有躲避狼群的羔羊會蜷縮在洞穴里,他現在就是。男人兩條長腿隨意盤起,進屋居然還記得換鞋,衣柜即使再大對于一個一米八幾的成年男人來說也有些狹小,他的坐姿隨意到甚至有些蜷縮起來的意思,但即使這樣,也和所謂的羔羊沒有一星半點的相似處。
大概因為黑發男人有一雙永遠帶著戲謔的、高高在上的霧藍色眼睛。
他看了琴酒足足十幾秒,才開口問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話題“琴酒,你想看看宇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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