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律對自己在神界的惡名很有信心“我在,祂不敢出來的。”
“哦。”
不知道是沒發現對方話語中透出的巨大信息量,還是發現了也不在意,反正織田作安下了心。
但兩個人最終還是沒去搶占無辜神明的住所。
倒不是良心發現了,主要是除了最初那戶讓他們慘遭滑鐵盧的人家,村子里的其他人表現得都很熱情。
特別是在他們表示愿意支付住宿費之后。
熱情得甚至有些過分了。
他們隨機挑選的臨時民宿跟村口的那戶人家態度差別很大。
不管是對外來人還是對產土神。
一家六口人跟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似的,把兩個表現出了對本地產土神興趣的外地游客包圍了起來,噼里啪啦地輸出了一大堆產土神的功績。
什么趕走惡妖、平息山洪、保佑豐收業務繁多,可以說神能干的祂干了,神不干的祂也干了。
兢兢業業盡職盡責,好好一個神硬生生給當成了社畜。
但就算是這樣的神明,也還是遭到了厭惡
“你們說的是村上先生吧”這家的女主人臉頰圓潤,看著很有親和力。因為天生的微笑唇,即便是蹙著眉,也自帶三分笑意。
但她說出來的,卻不是什么能讓人笑得出來的事情。
“不用在意他的話啦,他只是一時想不通有些糊涂了”
那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村上家和村里另外幾家的幾個年輕人一起上山打獵去了。
當時村里大多數人都是反對的,包括幾個年輕人的長輩。
這里雖然偏遠了些,但要通往鎮子也不困難,遠沒有到靠山吃山的地步。幾個年輕人只是單純的想要享受狩獵的快樂罷了。
但村里的產土神是山神,據說偶爾會降臨在山里的動物身上。
老一輩的人擔心觸怒山神,自然是不樂意的。但幾個年輕人覺得村里的老人不過是迷信,最后還是偷偷去了。
然后再也沒有回來。
搜救隊不是沒有上山找過,但別說人了,連尸體都沒找到。
這種情況,存活的可能性太小了。
從這時候開始,那幾戶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人家,陸陸續續地開始對祖輩侍奉的山神產生了怨懟。
“可憐是可憐,但要怪到山神大人身上的話,未免也太”
說到這里,和善的女主人停了下來,看樣子似乎有些愧疚,臨時又改了話鋒“其實也能理解,村上先生只是不知道該去怪誰。”
畢竟孩子自己非要上山打獵,怪得了誰呢只能怪那虛無縹緲,只留下幾行記載的神明身上了。
雨宮律和織田作當時倒是沒有做出評價,但回到房間單獨相處的時候,對視一眼后同時開了口。
“你覺得”
兩個人又同時閉上了嘴,示意對方先說。
沉默了幾秒,雨宮律率先開口了“明天去找其他人吧”
他們暫住的這家人據說曾經出過山神的巫女,對產土神的傳說比村里的其他人了解得都多。
但就像是喪失了判斷力的追星族一般,凈是些片面之詞,只能看到神明的好,話語中完全沒有提到神明的不足。
倒也不是說對神明有歧視,認為對方不能盡善盡美。
但最關鍵的一點
祖輩侍奉山神,即便在逐漸忘記曾經的信仰的現在依舊對山神抱有好感的幾戶人家,為什么會把孩子失蹤這筆帳算到一個從未作惡的山神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