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產屋敷律并非無法使用日呼,只是就體質而言更適合那套獨屬于自己的雷呼,用日呼不太順手
去他的不順手
除了緣一,沒有人能夠使用日之呼吸。
除非
是另一個神之子。
哈
神之子,兩個。
太惡心了,讓人不快。
繼國嚴勝單方面厭惡著產屋敷律,卻又無法自控地關注起了這個同樣耀眼的神之子,順便同時注意起了跟他境遇相同的產屋敷千明。
這對同為凡人和神之子組合的兄弟,真如表面上看著那般和諧嗎
惡意不斷滋生。
于是
在某次人還沒到齊的柱合會議前夕,一向對產屋敷律避之不及的繼國嚴勝難得坐到了對方身邊。
他看著那個緣側上,無奈地抱住懷里自發黏上來的野山貓,有一下沒一下梳理著撒嬌貓兒陽光下橙黃中泛著金色毛發的黑發少年,冷不丁出聲。
“繼承產屋敷家的,為什么不是你”
這個問題著實不太禮貌。
產屋敷律愣了一下,抬眼望向面前用高大的身體遮住了大半陽光的男人。
半晌后,他忽地笑了起來。
就連美貌程度也無愧于神子之名,那張有著符合身份冷淡矜持到甚至有些傲慢的臉染上了幾分暖意,彎起的眉眼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他張開嘴,喉間發出和煦的聲音。
“兄長的才能和我不一樣,他有著超凡的智慧和高尚的人格,能夠讓產屋敷家和鬼殺隊的成員臣服,這些都是我做不到的。你不也是,心甘情愿遵循著他的指示嗎”
繼國嚴勝怔了一下,視線對上了對方的眼眸。
那雙琥珀般過分通透的金眸中,映出了他被妒意和扭曲自尊塞滿的丑陋靈魂。
他發現了。
那些晦澀的、卑劣的、陰暗的惡毒心思。
繼國嚴勝眉心一跳,眉頭和表情同時緊繃了起來,在感受到不知是否為錯覺的面部神經跳動后,又不自覺地抿了抿唇。
他感覺自己十分難堪。
就像是烈日底下皮開肉綻,猩紅惡心的內里一覽無余的惡鬼。又是怒罵又是祈求,滑稽地做著并無意義的可笑掙扎。
既渴望那高高在上的太陽降下獨屬于自己的眷顧,又滿懷惡意地想要將那太陽拖入泥潭,染上污穢,從此黯淡無光。
就像是他這個晦暗的殘月一般。
然而那相較于緣一更加敏銳的太陽卻渾然不覺,依舊平等地向他這種心中全是對神子的惡毒詛咒,時刻企圖摧毀些美好事物,看不得別人好過的惡鬼散發著刺人的光輝。
或者說,那太陽早已發現了,卻還是說出了這樣的
“嚴勝,你有著我和緣一都不具備的才能,為什么不去直視祂呢”
垂在身側的手指抽動了一下。
真惡心。
繼國嚴勝垂下眼眸,側身避開那道除了善意和包容外再無惡意的視線,緩緩隱入廊檐投射下的陰影之中。
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堪稱落荒而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