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緩緩的從禪院甚爾拿著的水杯里漫了出來。
然而這一刻像是時間靜止,兩人用一種要仿佛要對視到地老天荒的態度在門口大眼瞪小眼。
他們的表情都十分平靜,唯有逐漸睜大的眼睛可以窺見他們心中漸漸掀起的驚濤駭浪。
待所謂的“紳士”和前幾天送他崽回家的疑似危險分子重合成一個人時,禪院甚爾忽然覺得拳頭有點癢。
就在這時,孔時雨的聲音打破了二人的對視。
“禪院,我飲水機里的水不是給你用來拖地的。”
禪院甚爾動作一僵,隨后若無其事的松手插兜,轉身坐回了沙發上。
“我得罪過你”戶川徹猶豫的問道,他怎么感覺這次對方的殺氣與上次相比有增無減。
禪院甚爾沒說話,只是輕哼一聲,審視的看著戶川徹。
孔時雨察言觀色天賦點滿,敏銳的意識到了什么,“你們認識”
戶川徹搖頭,“只是見過一面,我算是幫了他兒子一個小忙。”
孔時雨將咖啡放到戶川徹面前,“原來你已經見過惠了啊。”
“原來那孩子叫惠嗎”戶川徹笑了下,“恩惠,確實是個好名字。”
孔時雨有些稀奇,“其實一般人的第一反應都會覺得這是個女孩的名字。”
戶川徹捧著咖啡小口吹浮起的熱氣,“這我倒是沒注意,不過父母一般給孩子取名的話,都是用寓意好的字吧所以第一時間就往那邊想了。”
畢竟他的名字也是這樣的。
翔意味著自由,徹意味著通透。
無論是戶川徹還是戶川翔,都是他的父母懷著生疏且赤誠的愛意,翻遍所有能找到的文字,絞盡腦汁取出來的。
或許聽上去很普通,但已經是在那個牢籠一般、音樂文化藝術被全部忽略、只剩下求生本能的世界中,他父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兩個字。
是他能夠區別于其他人的最重要的東西。
身旁的禪院甚爾突然重重咳嗽了一聲,戶川徹看過去,發現他臉上露出了那種像是被戳穿了什么、尷尬卻又極具攻擊性的神情。
反倒是孔時雨笑了起來,“禪院,你看,我就說他很合適吧”
禪院甚爾神色幾度變化,忽然轉過頭,含糊應了,“湊合”
戶川徹不明所以,“什么合適”
“是這樣的。”孔時雨面露尷尬,隨后正了正神色,盡量用一種嚴肅認真的語氣將計劃詳細說了一遍但這絲毫不能掩飾這個計劃本身的不著調。
“所以你們想讓我”五分鐘后,戶川徹面無表情,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很難說出那幾個字。
禪院甚爾替他補上,“傍富婆。”
聞所未聞的道路。
要說在這一行,戶川徹三個世界加起來也算是經驗豐富老員工,但是原諒他思維匱乏,此前一直停留在“瞄準,開槍,走人”的階
段,實難想象還有這種另辟蹊徑的方式。
最后戶川徹盯著禪院甚爾的臉半晌,艱難道“她都不喜歡你,她怎么會喜歡我。”
他們兩人的長相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好吧。
然而禪院甚爾用那種極具穿透力的目光盯著他,戶川徹莫名感覺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情不自禁的坐的離對方遠了點。
禪院甚爾伸手在自己的耳朵上方比了比,“把頭發剪到這里,應該可以。”
戶川徹“”
戶川徹“這個方法前期準備太長了,你很難確定對方會在什么時候把邀請函的位置透露出來。”
禪院甚爾“拍賣會還有一個月。”
戶川徹“我之前沒有做過類似的事。”
禪院甚爾“很簡單的,聊聊天,不到一天對方就會把能說的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