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劍依舊惡氣難平:“你們說,那姓馬的到底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不肯教我了?”
一幫家仆幫閑連忙勸解:“怎么會呢少爺,你當初可是拜過他當師父呢。”
徐劍怒氣沖沖道:“他可沒答應收我當徒弟,況且你們都看到了,我叫他月叔他都不肯理我。”
眼見著少爺又要發飆,一位機靈點的幫閑忽生急智道:“我覺得馬堂主應該是在考驗少爺。”
“對對對,有道理。”其他人連忙點頭稱是,有人繼續補充道,“小的聽話本里講過,高人總喜歡給看中的傳人設置一個謎題,等到傳人解開之后,高人自然就會將絕招傳授給對方了,可惜小的愚鈍,猜不出馬堂主出的是什么謎題。”
徐劍愣了愣:“有謎題?”
幫閑們連忙點頭:“肯定的,肯定有。”
徐劍見一幫人這么肯定,也不由得困惑起來。這位溱河幫的馬堂主一直以來都離群索居,不知在等待著什么,幫里的長老們對他也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武功極高。這種行徑,簡直跟傳說里等待傳人的高人形象一模一樣。莫非他真的在考驗自己?
那么考驗究竟是什么呢?
他還在思索,只聽得前面有人急奔而來,大聲喘息著叫他:“徐少爺,不好了,一個穿著捕快衣服,拿著刀的家伙,把咱們肉鋪給砸了。”
徐劍還沒反應過來,一眾幫閑頓時叫囂起來:“什么?誰那么大膽?你們肉鋪的人都死了么?咱們去干死他!”
“住口!”徐劍腦子里的想法被打斷,頓時惱火地呵斥起來。
不過隨后他又注意到跑來的這人,疑惑道:“捕快,什么捕快?縣城里的?”
肉鋪伙計氣喘吁吁:“不是,不知道哪里的,不過是本地口音。一個年紀不大的半大小子,帶著個小女孩和一個老頭,背著個包袱,手里還拿把刀。”
徐劍腦海里頓時出現昨天那個馱著小女孩的少年捕快的樣子,雖然當時不知道他叫什么,但過了一夜,那故事也已經傳到了溱陽渡口:“難道是楊真?”
想起楊真在青山鏢局里與常威打斗的場面,徐劍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當時想借刀殺人,一報自己被奚落之仇,沒想借的刀子直接被楊真暴力砸斷。況且昨晚傳來的后續,是楊真居然又接連干掉了僵尸和廿里驛驛丞,他聽到后就已經非常后悔自己當時多嘴了。
他今天一大早跑來快活樓找馬月白學劍也是害怕以后萬一再遇到楊真。
沒想到偏偏怕什么來什么。
“徐少爺,管他羊真還是狗真,俺們一起上,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不行。”
身側的幫閑和家仆還在吵嚷,徐劍忽然靈光一閃:“莫非這就是馬月白設下的謎題考驗?讓自己面對打不過的對手,展現出勇氣,然后他才肯教自己?”
一念至此,他忽然信心百倍:“走,去教訓他。”
……
快活樓里。
馬月白聽著花魁娘子說話本般的講述,眼睛閃動一下:“所以說,那個立功的捕快叫做楊真?”
“是啊,大家也沒說他到底長得什么樣,不過我估計啊,肯定是虎背熊腰,兇神惡煞一般。”
“怎么會?他不過是一個莽撞沖動又喜歡惹是生非的小孩子罷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剛剛聽到的。”
花魁娘子好奇地轉過臉來,恰見馬月白露出一個極為罕見的微笑,那笑容從唇角蕩漾到眼波中,一時竟如百花盛開般動人心魄,又如春日陽光般和煦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