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心中愈加奇怪二人究竟是什么關系。
晌午時分,此地有船發往下游,再次登船時,楊真慮及自己如今也是一位“身份高貴的華服公子”,便讓九先生前去付川資,住進兩間上等的艙房,就連大黑馬和驢子都有專門的人去照顧。
當然所需的花費也讓他暗自牙疼。
槳櫓搖動,風帆扯起,船只啟程。
“看出他們什么古怪沒有?”
艙房之中,楊真壓低聲音問李貓兒。
李貓兒搖搖頭:“喵一懷疑他們是精怪喵?要是他們不用法術,喵根本看不出來的。”
楊真一陣氣餒:“要是他們用法術,我也能看出來,還要再問你嗎?”
李貓兒很是不服氣:“昨晚喵不說,喵一能看出來嗎?”
“呃……”
“你練功吧,我去找大黑馬玩。”這次還沒等楊真說話,李貓兒便率先把他要說的話搶白出來。
“你也就只能在大黑馬那個夯貨面前找找優越了。”楊真生氣道。
李貓兒本已走到門口,聽了這話,又回頭沖他吐吐帶刺的舌頭。
艙門關閉,楊真無奈地搖搖頭,盤膝坐下來開始運行內息。
無論即將遇上什么事情,對他來說,自身的修為才是最重要的。
而在不遠處的艙房里,蒲延年也正端坐在黑紗女子的對面,語帶責備道:“娘娘,你也說昨夜天空的無上神威必定與他有關,又讓我專門去確定一番,為何今日還要答應與他同行?”
黑紗女子沉默片刻,面紗微微抖動:“本是同鄉,同行又如何?”
蒲延年皺眉道:“只怕他已看出行跡。”
黑紗女子道:“你先前怕出意外,特意邀人同行;如今又擔心惹不起,便要推辭;首鼠兩端,豈非更令人生疑?”
蒲延年道:“我是為了娘娘著想。”
黑紗女子嗤笑一聲。
蒲延年著急道:“娘娘本是這溱河水神,只因當年白龍鎮壓失去神位,不得已才投生人身。如今好在白龍北去,我等望眼欲穿地等待娘娘歸位,怎可橫生意外?”
黑紗女子冷淡道:“你只說我是河神,讓我赴水而死,重歸神位,可問過我的意思么?”
蒲延年的面孔冷漠下來:“娘娘如今胎中之迷未醒,不知自己是誰,難免心有不甘。不過老奴卻不容許出現意外,待到娘娘歸位,便知老奴忠誠。”
黑紗女子默然不語。
蒲延年咬牙道:“娘娘還是莫做他想,若是他敢阻攔娘娘成神,即便老奴拼上性命,也要與之相博。”
他猛地起身走出艙外,反手在艙門一按,便見數條碧綠水草密密麻麻地從背后封閉起艙門。
黑紗女子輕嘆一聲:“不存害人之心,天也無跡可尋;若存害人之心,來日反害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