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好好地睡了一個覺,楊真清晨起床后神清氣爽,突發奇想地閉著氣練了整整一趟拳腳,居然毫無凝滯之感,只不過到最后才微覺憋悶。
“不知是這拳法古怪,還是李貓兒那片葉子的作用。”
恰恰在這時候,李貓兒揉著惺忪睡眼從客舍隔間里爬出來,被楊真叫住:“貓兒,你能憋多久的氣?”
李貓兒迷迷瞪瞪地看了一下他,打了個哈欠,忽然把頭往水盆里一插,身子便不動了。
正當楊真以為她被淹死了的時候,她忽然把頭抬起來,噴出一大口水:“喵憋不下去了。”
楊真頓時無語。
不過他在心里估摸一下李貓兒憋氣的時間,發現跟自己比起來依舊差得遠,她吃了兩片葉子尚且憋氣不久,大約便是這拳法的功效了。
“莫非這拳法,真是老爹在那什么巨龜背上找到的?”
“不知青州他又留下了什么好東西……”
這樣想著,楊真心里愈加火熱起來。
在客棧里吃過早餐,楊真讓九先生帶著許蕓貞去附近采買些路上的干糧和換洗衣物,自己則騎馬帶上李貓兒去碼頭,準備看看能不能租到船只。
大澤口的碼頭有兩處,河上的一處較小,臨著大澤的一處較大,楊真先去較大的碼頭問了一圈,發現正如那伙計所言,所有的船只都已被人包下,明日便要出發去大澤中的龍王島。
而且這些船只不僅被人包下,周圍居然還有武者把守,瞧見人接近船只便殺氣騰騰地上前驅趕,看得楊真驚奇不已。
他再轉路去了小碼頭,發現與大碼頭幾乎沒有什么兩樣,只不過這里倒沒有什么武者,看起來更像是幫派人物。
“龍王真的會把養女嫁給這些人么?”
楊真心中不禁生出疑惑,總覺得未必如那伙計所言。
大小碼頭轉了一圈,日頭已近正午,李貓兒也完全睡醒過來,楊真便在附近找了個飯鋪進去吃飯。
酒保見他騎著馬,又衣著不俗,連忙領著兩人去單間里坐下,先鋪下蜜餞糕點,又問楊真喝什么酒。
楊真擺擺手,并無飲酒的打算,只隨便叫了幾個菜品。
閣兒門口掛著門簾,楊真耳中聽得外邊廳中熱熱鬧鬧的談論,大多說的都是龍王嫁女的事情,正如他預料的那般,眾人的煩惱也在于如何才能租下一條船。
“租什么船?到了開船的時候,還不是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老子帶著你們砍殺過去,就不信搶不過一條船來。”
突然之間,一個粗豪霸氣的嗓門把眾人聲音都壓了下去。楊真掀起門簾看看,只見一個黑鐵塔般的壯漢正在口沫四濺地叫嚷,他們那一桌在大廳中央,由三四張桌子拼就而成,周圍坐了十余人,個個袒胸露背,身上紋狼畫虎,腰里都帶著兵器。
這黑壯漢子坐在主位,不用酒碗,直接上的酒壇,面前桌面上丟著一對兒厚背大環刀。
眼見眾人沉寂無聲,這漢子四下掃視一圈,哈哈大笑:“若是連搶船都不敢,還娶什么龍王女兒,不如趕緊夾住卵蛋滾回家去。”
楊真目光閃動兩下,放下門簾,忽然之間心情大好。
這黑壯漢子可以搶別人的船,他自然也可以搶這漢子的船,甚至根本不用去參加什么龍王的考驗,搶過船后直接去青州豈不是更好。
唯一的麻煩就是做這樣打算的人肯定不會少。
只看這些人都帶著兵器,再加上先前每條船上都守著的武者,就怪不得先前客棧那伙計說的是“搶船的人打破頭”,他當時還以為聽錯了,只當是上船的人太多擠破頭呢。
想不到原來真的會打起來。
這般想著,他轉了轉眼珠,讓李貓兒在單間吃喝,自己則赤手空拳地走出去,到了黑壯漢子桌前抱拳唱喏道:“這位英雄請了。”
“你是誰?”
“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