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塞恩反問他“你不覺得你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對不起。”這好像是事實。
“不要對不起,這彌補不了我”阿克塞恩罵罵咧咧爬上岸,海水漫過他線條流暢而緊實的腰腹,往下淌過筆直修長的雙腿。化人時黑色的長發打著卷貼在他的后背,隨著展臂的動作而落下來掃過大腿。
“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擦身子。”
阿克塞恩喜歡那維萊特幫他擦干頭發和濕漉漉的身體,即使不說,他也感覺得到,這時候的阿克塞恩安靜而享受,也不會散發對世間的惡意。
日子好似這么平和過去。
突然有一天,阿克塞恩很興奮說“我要去當模特了”
那維萊特隱隱猜出模特是什么,中肯回了一句“恭喜你。”果不其然,黑發男子臉上的笑容快速消失,又開始板著臉。
“怎么了”是餓了,還是哪里不舒服
“沒什么,你就等著吧那維萊特,我會是楓丹最棒的平面模特”阿克塞恩頭也不回離開。
后面的日子,那維萊特就很少見到他了,大多數是在報紙,或者雜志封面上,然后在人們的口中,不斷得到贊美的他。
封面上的阿克塞恩更換很多種衣服款式,他像是一只定格在畫中的百靈鳥,美麗而張揚,卻失了自由和靈動。
阿克塞恩不喜歡人類,但是他融入了人類。
再次見到阿克塞恩,是給他做出極端事情的狂熱粉審判的時候。阿克塞恩就站在歐庇克萊歌劇院前,陽光正好的下午,他蒼白的手捏著太陽傘,黑色的發襯得他艷麗清冷,一身細嫩的皮肉白到透光,像是隨時都要消散于人間。
他無疑是變的更美得奪人心魄了,那維萊特跟他對視許久,最先是阿克塞恩走過來,語氣帶著抱怨和對好友的懷念“你什么時候開個竅啊,傻木頭。”
平白被罵了一句,那維萊特眼觀鼻,鼻觀心。他搞不懂的事,問了也只會遭到白眼。
他們走到大楓丹湖前,陽光如金灑在水面,阿克塞恩脫下昂貴的衣服,躍入水中,他和岸上的那維萊特相望,華麗的魚尾挑起半弧狀水流,眉眼帶笑,“這里更適合我。”
“確實。”那維萊特點頭,他去放下阿克塞恩的衣服,臉上被潑了水,他也不惱,跟著跳進水里,追著人魚游去。二者你來我往追趕,轉眼深入海底,水中生物繞著他們歡呼,喜悅也爬上那維萊特的眼角,融化了最高審判官不近人情的外殼。
人魚抱著海獺調侃他“看,跟你的配色一模一樣,還說你不是海獺變的。”被圈在懷里的小海獺像是喝醉一般,幸福得瞇起眼睛。
“按道理來說,水龍王跟海獺不是一個物種,不過,你開心就好。”他們游過百年沉船,游過古老遺址,那維萊特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他停下動作。
“又要回去當你的最高審判官了,是不是”
那維萊特說“我出來沒有報備,芙寧娜找不到我該急了。”
“去吧去吧,我留不住你。”
那維萊特在走之前,看到人魚舉起可愛的海獺,隱約聽到一句“人類騙我,說成為名人他就會喜歡我的。”
這個“他”指的是誰,那維萊特不清楚。
既然阿克塞恩想讓他多空出時間陪陪的話,他會盡量快點完成工作抽出空來。
誰知第二天,阿克塞恩突然出現辦公室門口堵他,“那維萊特,我不當模特了我加入了逐影獵人,怎么樣”
阿克塞恩實力不俗,肯為楓丹廷辦事自然是好事,可逐影獵人行業危險又激烈,不適合他散漫的性子。那維萊特沒有過多的喜悅,他反問“阿克塞恩,這是你內心想要的嗎”
“當然,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樂不樂意。”
逐影庭可不是那么好進的,難度可比警備隊高得多,大概率會被刷下來。武試對阿克塞恩來說或許簡單,但他就是不喜歡太繁雜的理論,耐著性子去讀枯燥的長篇大論無疑是要他的命。
“那維萊特,那維萊特”手里的紙張要被阿克塞恩探究的目光戳出一個洞來,“這個字怎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