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了一些,白朝歌似乎反而還不敢靠近了。
他一步一停頓的慢慢往前走,看到敖憐似乎也沒有什么抗拒的意思。
走了好幾步,才走到面前,白朝歌的小手輕輕地攥著書包帶子,同樣沉默的和敖憐肩并肩的站著。
他知道今天敖家好像沒有來人。
敖憐的座位是空著的。
他剛才趴在窗子外面的時候有看到。
可是這會兒保育機器人似乎也沒有過來接敖憐回家。
畢竟機器人只是機械的設置了程序,在每天固定的放學時間過來接人,可像是遇到了今天這樣開家長會的特殊情況,便總是會出現一些紕漏。
眼下對方明顯是想回家的,畢竟也沒有家長在給他開家長會,與其在這里呆著,還不如早些回去。
白朝歌隨著敖憐的目光一起抬頭看著天空,下雨的天總是沒有那么晴朗的,陰陰沉沉的烏云傾壓而下,和五顏六色的建筑形成鮮明的反差。
敖憐依舊沒有說話,一動不動。
心情不佳的他,明顯此時連表情都是緊繃的。
白朝歌卻忍不住了。
脆生生的聲音在此時似乎也有一些低落,“那你等一下我可以嗎”
敖憐轉頭,那雙黑眸在看人的時候,始終存在著一些冷冽,他沒有回話,又微微仰著頭,眼神依舊停留在這樣細細碎碎的雨滴上。
他知道這個白發幼崽肯定要做一些什么。
但他總是無法和對
方的腦回路對在一起。
白朝歌卻定了定心,他認為,這是敖憐答應了他的表現。
白發幼崽一轉頭便跑了。
沒過多久,便又聽到對方噔噔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從走廊上傳來,白朝歌背著自己的小書包,穩住呼吸,手上還拿著一把純白色的,早就準備在課桌肚里面的小傘。
他剛才費了可大的勁。
畢竟其他家長們還在教室里面開著會,大張旗鼓的進去總是不好的。
于是白朝歌先是從后門默默的溜了進去,全程蹲行,一點一點的蹭到自己座位上,把傘拿出來之后,又一點一點的蹭了回來,活生生像一個白色的小蘑菇頭。
周邊的家長們其實都看到他了,不過卻也沒有一個人告發,一個個都揚起笑意,看著小蘑菇頭前進后退。
再之后,就是用比先前還要更快一倍的速度,迅速的跑了回來。
還好,敖憐果然還在原地。
和夏華柔他們似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是吵吵鬧鬧,嘰嘰喳喳,話永遠沒有停過的三個幼崽,另一邊則是一直沉默不語影單形只的敖憐。
白朝歌拿著自己的小傘,又默默的走了過去,然后手往前一遞,“給你。”
敖憐手沒抬起來,他的心情有些五味雜陳,語氣之中也難免透露一些,他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場景,硬邦邦的想說著不近人情的話,后半截卻被他自己咽了下去,“我明明”
就算沒有避開,可是現在態度也絕對算不上熱情。
白朝歌清澈的眼眸映照著他,似乎沒聽懂他的意思,“我知道呀。”
可是你一個人站在這里,回不了家的話,誰都不會看著不管的。
敖憐眼底亮起微弱的光芒,他擰了擰唇,心想,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