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滿嘴考量,動輒利益的官迷,還是那個頂著烈日陪他打靶的青松哥嗎
趙青松也不需要他接嘴,自顧自的躺炕上,琢磨工作上的事兒,倒是一點沒有即將要當新郎官的激動與喜悅。“去年那場意外,你要是能借機”
“青松哥慎言。”去年的事他從未跟任何人提過,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大家都知道他為什么受傷,甚至不乏笑他不會順桿子往上爬的,只是沒想到,他一直敬佩的青松哥,居然也成了這樣的人。
“瞧我,過去的事咱就不提了,主要遺憾的是以你的業務水平,只當技術員,實在是屈才了。”
“都是工作。”
趙青松哈哈笑了兩聲,“也是,工作重要,人生大事也不能耽擱,你這小子得趕緊開竅,那姑娘雖然脾氣嗆口,初中也沒畢業,但能持家,到時候老婆孩子熱炕頭,美不死你。”
不知道為什么,賀連生不喜歡他這么議論小秦同志,雖然沒有一句逾越的話,但就是不舒服。
“那就是個小妹妹,說這些尚早。”
“年紀小沒事,只要到法定婚齡就行,這心思單純啊”趙青松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前妻,要是天底下的女人都像她一樣七竅玲瓏心,那男人還不得煩死,每天工作就夠忙夠累的,回家還得伺候她們,真是腦袋有包。
“可惜現在娶這個,她倒是懂事,就是家里人不省心。”
賀連生想起下午他被劉家人圍住哭求的情形,也是頭疼。
“劉三虎這家伙,偷盜本來就是犯法的,他還好死不死偷了那些東西,我看那腦袋生來就是吃槍子兒的。”趙青松冷哼一聲,沒有絲毫同情,只有厭惡。
有個這樣的三舅哥,他以后檔案都要受影響,提干考察啥的估計也要受無妄之災,要不是已經領了結婚證,這門親他是不可能認的。
“我媽那脾氣,干啥都急慌慌的,但凡晚兩天領證,也不至于”
賀連生皺眉,他單純只是厭惡劉三虎的行為,“以后提干靠的是個人能力,別想這些。”
“小賀啊,你還是太年輕了,有些事不懂。”像他這種既沒文化又沒背景的大頭兵,每上一步都是用命和血汗拼出來的,但別人要想使絆子卻輕而易舉。
不行,想到這個,他立馬坐起來,這事必須跟趙劉兩家人交代清楚,甭管劉三虎判刑咋樣,以后都必須讓他們閉緊嘴巴,尤其是劉寶珠,隨軍后對著家屬院的人堅決不能提一個字,劉三虎這個人就當沒存在過吧。
賀連生看著他趿上鞋子往外跑的背影,微微不喜。
不過,他也有點疑惑,明明他昨晚還在計劃怎么幫她們震懾劉家,怎么今天劉家就倒霉了,被抓的還是一肚子壞水的三虎,他本來想要重點對付的也是這家伙他不信是公社正好發現三虎的盜竊行為。
這世上沒有巧合,只有處心積慮,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