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可能的當然是一直備受欺辱的秦家,可秦家老弱婦孺沒這個能耐,昨兒小秦同志連人家威脅的黑話都沒聽出來再加上婚前他也做過簡單的背景調查,小秦同志初中尚未畢業,性格急躁潑辣,壓根不像能出這種殺招的人。
那么,會是誰呢
不過,沒等他想出來,下午就跟趙青松一起上省城辦正事去了,只是心里多留了個心眼,等下次見面要提醒小秦同志,這屯子里的人好像不太簡單。
而秦來娣呢,在送走賀連生之后,繼續當她的飼養員。
經過這段時間的表現,社員們也知道她跟著何立白是學到真本事的,誰家雞生病了,狗子不吃飯食了,鴨子不下蛋了,都來找她。
而大山區的好處就是,很多藥都能就地取材,她每天早上看豬崽,下午上山采藥,只要看著有用的,都采回來,修剪之后曬干,有些干得快的,用磨盤磨成粉備好。可惜很多丸劑的輔料都要蔗糖蜂蜜和面粉,最差也得是麥麩這幾樣誰家都缺,奶奶也不可能由著她造。
這不,剛回到村口,大槐樹下的老太太們就打趣“來娣又上山采藥啦趕明兒我也找你拿幾個頭疼腦熱的藥。”
“我家小老六不吃飯,能不能也給配幾個消食的”
明知是故意逗她玩,來娣還是笑著答應,索性將背簍一撂,找一塊被太陽曬得暖暖的大石頭坐下,聽她們聊閑。
“聽說沒,崔老五家媳婦兒出院沒”
“哎喲,出啥呀,直接就沒住進去,每次發病就上醫院,這都多少年了,家里有金窩銀窩的也耐不住造啊”
大家都同情地點點頭,這年頭都是小病靠扛,大病看命,像老崔家這樣還能經常送醫院的,確實沒幾個。
這么多年折騰下來,崔家早就窮得揭不開鍋了,“現在送醫院,只是不忍心看她等死罷了。”
眾人紛紛嘆氣,有淚窩子淺的,直接抹眼淚。
秦來娣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崔老五是誰,于是好奇道“崔五嬸生的啥病”
“噓要死人的。”
說到這個,大家可就來勁了,你一言我一語,有的說她一張臉黃得跟煙熏過的老臘肉似的,有的說她連眼珠子都是黃的,還有的說她手掌腳掌黃得跟抹了黃泥一樣,從一開始的勉強能下地干活到去年只能扶著墻走兩步,今年已經連炕也下不了了。
來娣一聽全身發黃,就想到一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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