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仍然有些呆呆的模樣,溫格爾稍稍停頓,繼續說,“至于您有暈厥方面的病情,只是在分化期沒有得到照顧,需要的營養沒有跟上而已,這些后期都能慢慢休養。”
“你們驗血什么的了嗎”蘇安恙回過神來,臉色變得難看,“我是蟲還是雄蟲”
溫克爾了然,“你是想問自己的種族問題吧。”
蘇安恙抬頭看他,眼神銳利。
溫克爾笑容不變,但是語氣有些歉意,還有些遺憾,“我們無法查到您的蟲形種類是屬于哪一類,基因檢測也無效,我們猜測您可能是五百年前已經滅絕了的黑水蝶混分類,因為黑水蝶的基因與其他的蟲類結合是很難有后代的,所以您的基因有些問題,但是我們查了,您的身體除了缺失營養以為,并沒有太大的疾病。至于蟲形問題,可能是血脈返祖現象,導致您的蟲形無法分化,不過您不用太在意”
蘇安恙
他一臉麻木看著這個醫生說了一通蟲族專業術語,最后還是問了最不敢面對的,甚至連醒了后都在刻意逃避的問題,“我那些同伴怎么樣了”
溫格爾沉默片刻,不知是在詫異這只雄蟲居然還會想起那些荒星來的蟲,還是詫異于他稱他們為“同伴”。
他謹慎問,“是那些,與您一起出意外的那幾只雌蟲嗎”
“對,兩只蟲崽,有一個腿有問題,還有一個老頭,一個很瘦的長滿雀斑的矮子,他們都還好嗎”他聲音沙啞滯澀,“都活著嗎”
溫格爾有些遲疑,但還是回答了,“您說的這些蟲,都脫離了生命危險,腿有傷那位昨天手術成功,但是還沒有蘇醒,兩只蟲崽都在病房里,他們想來看您,但是我們不了解您的意愿,不敢擅自
做主,所以阻攔了。”
蘇安恙聽到都沒死,松了口氣,靜靜等待下文。
“至于您說的,最瘦弱那位,”,溫克爾推了推微微滑落的鏡框,聲音平緩,“他的傷勢太重,頸部骨骼已經碎裂了,腦窒息太久,如今還無法恢復自主意識。”
也就是變成植物蟲了。
陽光明媚,但是蘇安恙只覺得連骨骼都在發冷,他抬手抵著酸到不行的眼睛緩了片刻,開口時聲音艱澀
“我去看看他們。”他說完就掀開蓋在腿上的被子,推開了過來扶自己的護士的手,“你們帶路就好。”
“閣下不用太急,”溫格爾攔下了他,彎腰將他將手上還在滴藥水的針管固定好,將輸液架分離遞給格爾木才起身,率先走在前面,“他們在一樓的病房,跟我來吧。”
蘇安恙下床,腳步踩在地上時虛軟得他差點趴下去,擺了擺手拒絕了一直跟著自己的護士的攙扶,他跟上那個醫生的腳步,在下樓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語氣遲疑,“你們醫院可以賒賬嗎”
他怕瘦猴醒過來又肉疼到撅過去。
溫格爾
他搖頭,覺得這雄蟲實在特別,“閣下,雄保會已經全權負責了您的醫療費,以及后續所有療養費,至于您的同伴,雄保會承諾了負責百分之六十的責任。”
主要是那些蟲并不認為這只雄蟲回到一線星后,還會將那幾只雌蟲放在眼里,不然只怕不會做出這種事,上趕著付錢都來不及呢。
誰能想到呢,這是只怪蟲,脾氣怪,想法好像也怪。
“至于剩下的費用,您的另一個同伴喬尼承擔了。”
蘇安恙停下腳步扭頭看他,“誰”
“喬尼羅素。”溫格爾回頭一臉疑惑,反問“您不認識嗎”
“我該認識嗎”蘇安恙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