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恙
哄好了崽子,他詢問,“喬尼是誰”
老黑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幫了我們很多,”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還幫我買了新的面具,你沒發現我帥了一點嗎”
蘇安恙
他無言以對。
病床上的蟲穿著空蕩蕩的病號服,整只蟲都刷干凈了,跟以前在荒星的糟老頭比起來確實是正常了一點,實現了從叫花子變成了糟老頭的轉型。
說實話,來到這世界已經一個多月了,他今天還是第一次看清楚老黑的臉,兩頰瘦削,整只蟲看著都是灰暗慘淡營養不良的模樣,然而眼睛很清明,是一雙有些凌厲的丹鳳眼,此刻看著他眼里盛滿笑意,根本不符合他現在這副模樣這個年齡。
見到這老頭的第一眼,匆匆看過可能只注意到他潦草的外表,草草一面后很難有什么印象,但是如果對視上了,絕對不會忘記這雙眼睛。
蘇安恙摸了摸下巴,也許等會還能看清瘸子的臉也不一定。
病房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蘇安恙看著一臉催促回答的老黑,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又皺眉,“你不認識他,那是瘸子的朋友”瘦猴是荒星本土蟲,不可能認識a星系的蟲。
而無緣無故的陌生蟲,為什么要幫他們付醫藥費,看這些儀器就知道,絕對不便宜。況且這里還是這星系的帝都,物價絕對不會低。
老黑搖頭,“不是,”他遲疑片刻,眼神復雜,語氣飄渺,“我覺得吧,他應該是沖你來的。”
蘇安恙眼神幽幽盯著他,不說話。
老黑咳一聲,挪開視線,“不然還能是為什么,”說完又嘟囔,“你是雄蟲干嘛不早點說,早說直接把我們全部蟲都撈出來了,哪里還會生這么多曲折。”
蘇安恙頭痛,張了張嘴,沒有再反駁。反正已經在這里了,有一個雄蟲身份,更容易生活,何樂而不為。
“我不知道,”他找了個借口,“我一直以為我是雌蟲。”
老黑皺著眉頭,“怎么會每只蟲破殼都有鑒定,而且蟲崽五六歲的時候也會分化”他啞然,語氣不可思議“你成年后才分化”
蘇安恙任由他自己發揮想象,并把他的想象記下來,這就是他以后面對這些問題時用的答案了。
老黑難以置信,“怎么會有蟲十八歲才分化,就算分化延遲,最多也是到十歲而已吧,而且,你在哪家醫院做的鑒定,雄蟲怎么會被當成雌蟲。”
這是違法的事,很難讓蟲不懷疑那家醫院是不是有拐賣雄蟲幼崽的嫌疑畢竟丟一只雌蟲,可比丟一只雄蟲引發的關注少多了。
蘇安恙不吭聲,腦子加速運轉。
老黑用懷疑的小眼神瞅他。
蘇安恙把格瑞德舉起來擋住臉。
格瑞德看著老黑和安格的表情,加上突然被抱起來懸空身體,忍不住露出小米牙笑彎了眼。
老黑看著瘦了一大圈的格瑞德,嘆了口氣,打住自己的好奇心,轉而摸了摸小崽子的臉蛋,“在荒星都能養得肥肥的,到這兒反而瘦了,可憐的格瑞德。”
誰沒有自己的秘密呢,他自己都一大堆事呢,再問反而不禮貌了,萬一他也問自己怎么辦。
格瑞德最不喜歡被說肥,聽到這話收回了笑臉,努力扭動小身板背過身,想用屁股對著他。
蘇安恙親了親他,見老黑不再追問,“嘿嘿”笑了兩聲,詢問“那你是什么時候見到那位好心蟲的。”
老黑摸了摸下巴,“我就見過一次。”
“嗯”
“就是剛剛進醫院的時候,我剛好醒了,他看見我,好像發現了什么,讓護士給我升了病房辦了個單間,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臉變了。”
蘇安恙
他一臉匪夷所思。
“所以他看見你的真實面容了”
老黑不在意,“看見了,他可能真的認識我,不過我的直覺一向很準,他就是沖你來的。”
蘇安恙
他已經不想再搭理這只神經蟲了。
老黑見他不相信自己,翻了個白眼,“你還不清楚雄蟲的地位嗎再說了你長得跟那些肥頭大耳的雄蟲也不一樣,哪怕是最低的e級蟲,我相信出門都有大把蟲看上你。”說著語氣幽怨,“以后你就發達了,認識我們這些廢蟲都給你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