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兵微露不忍,勸道眼下這里已經沒有威脅了,我去請一位醫生為您包扎吧。但還是被上將拒絕了不用。
穆山顯自己做了簡單的處理,這點小傷對他來說不算什么,更何況他把痛感調低了30,眼下只會感覺到輕微的疼痛,不會影響動作。
發電站那邊
他正要詢問相關的情況,忽然在嘈雜的空氣中聽到了熟悉的清亮的聲音。您好,請問您認識許少梁少將嗎我是他的家屬。
哦好,打擾了。抱歉,您知道許少梁少將在哪兒嗎
穆山顯輕輕靠在城墻上,目光往下落去。謝景站在城門口,正攔住一個哨兵詢問他是否見過自己的伴侶。他衣服上雖然臟亂得不行,但臉和發型看上去稍微整理過了,手上還拎著保溫袋。
那個,請問,我找許少將
“謝醫生。”
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問話。
謝景動作頓住,抬頭茫然地看向上方,瞳孔里漸漸倒映出了一個他沒想過會遇見的身影。
穆山顯站在城墻上,青藍色的天光落在他身上,那個在他印象里總是充滿壓迫感、一絲不茍的男人,眉尾處破了一處傷口,臉上也沾染著血跡,比起以往略顯狼狽。但莫名地,又有幾分破格不羈的豐逸俊朗。
他抬手揚了揚,眉眼似笑非笑。穆上將。
謝醫生攥緊了手里的保溫袋,本來不怎么想和這個人打交道,但察覺到對方的姿勢時,他眼神微微一凝。
周圍人太多,謝景不方便直接暴露對方的傷勢,猶豫了兩秒,忽然點了點自己的腰和腿,緊接著又指了指自己的口袋,做出包扎的動作。
你是不是受傷了
我帶了藥,可以為你包扎
穆山顯怔了怔,似乎沒想到他會看出來。
但對于照料了一晚傷患的謝景來說,這個再簡單不過。穆山顯在他的印象里,一向站得仿佛一棵筆直的松,尤其是周圍都是哨兵士兵,他不應該、也不會露出這么放松的姿勢。
除非他受了傷,所以半依靠在墻上,掩蓋傷勢。
穆山顯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后,道“許少粱剛換過班,已經回家屬樓休息了,你現在去還可以找到他。
謝景聞言,毫不猶豫地轉身,快步走上了一旁的樓梯。穆上將剛才那一句,附近的人基本都聽見了,他上來時可謂是暢通無阻,沒有人攔他。
樓梯臺階數雖然不多,但對于站了四個多小時、而且幾乎沒怎么休息的人來說,邁兩步就已經開始腿軟了。謝景氣喘吁吁地爬上來時,穆山顯已轉過了身,面向著通道的出口,等待著他。
謝
見面第一句話
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謝景神情格外嚴肅、一路擰著眉走過來。
離得近了,他更能聞到那濃重的血腥氣,普通的傷口不會有這么大的出血量。
你受傷了他問。
穆山顯看了眼傷口的位置“一點小傷。”謝景聞言,譴責地看了對方一眼。
他伸出掌心,在穆山顯視線的落點按了按,聽到一道隱忍的抽氣聲時,才收回了手。給我騰一間干凈的房間。他迎上對方的目光,聲音格外清晰,“我來給你做清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