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下來,可謂是砍到了大動脈,和從前的“削藩奪爵”也沒什么兩樣。
不等穆山顯和其他人反應,許瀚海立刻拱手領命“是臣即刻去辦”
穆山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仿佛沒聽到穆遠川說了些什么,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放肆放肆”穆遠川臉色鐵青,咬著牙怒瞪著那背影,手指都快把扶手掰碎了。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瀚海給了鄭滄一個眼神,對方會意,上前一步假意勸和。
“陛下,穆上將好歹也是您的堂兄,此舉傳出去,恐怕會有人覺得您對待手足太過苛刻。更何況,穆上將的性格您也是知道的,我看他未必會老老實實讓我們查。”他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為難模樣,過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道,“或許,穆上將這次回來也是事出有因,只是不方便對我們道明而已”
“既然不方便,就不必再解釋了。”穆遠川按了按太陽穴,呼出一口氣,陰沉道,“傳令下去,就說今日城郊陰雨連綿,雨水淹了大伯和大伯母的墓,叫財政部撥一筆款去修繕。”
這幾日太陽好得很,再差也只是多云天,哪里用得著修葺小皇帝此舉,明擺著是赤裸裸的威脅,穆山顯要是敢輕舉妄動,或者是折返金海,那就等著他媽的墳被掀吧。
鄭滄眼眸暗了暗,“是。”
穆山顯上了車,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就接到了穆遠川的電話。
電話里,穆遠川一改剛才的陰沉,大喇喇地問“哥,回去了么”
“在路上了。”穆山顯懶散道,“核桃的錢記得打到我卡上。”
那對核桃是穆山顯父親的藏品,他父親送了一對給弟弟,之后又轉送給了穆遠川,說起來也確實算是遺物。
只不過現在許瀚海和鄭滄等人看到的那對是早就被替換過的,是穆山顯特意從書房里挑了一對長相比較像的核桃,再由穆遠川天天拿出去在眾人眼前晃,甚至還有專人負責清理養護,從而制造出比較珍貴、穆遠川很愛惜的假象。
只有他越愛惜,摔的時候,那些人才會更加震驚,對兩兄弟感情破裂的事實深信不疑,從而走進他們的圈套。
“沒問題。”穆遠川爽快道,“別說是賠這一對了,就算是賠十對,我也照樣賠。”
雖然大伯的收藏品眾多,但說起來,這也算是遺物了。堂哥未必缺這個錢
,但這也是他對大伯的一番心意。
“這可是你說的。”
穆遠川點頭,“我說的。”
“行,一顆三百萬,你照著打吧,十倍。”
“噗”穆遠川一口茶水噴在了地上,剛才的從容喜悅全然不見,只剩下一個嗆了嗓子的人發出的怪叫,“什么三百萬”
“大哥,你坑弟弟也不至于這么坑吧那大粗筋頂了天了也才賣百來萬,還是一對的價格你這就是個南疆石,一顆就賣三百萬,你你你你這心可真夠黑的”